她修长十指宛若如钢钎,或抓或插,或撕或扯,施展出一套凶狠绝伦的爪法,指甲竟如猫科动物铮然弹出寸余,震颤之下,竟发出钢铁一般的铮鸣。
楚天行亦随之变招,终于首次在赛场上施展出“摧坚神爪”,十根手指也仿佛钢铁铸成,指甲虽不如钟玉卓那般犀利,但劲力凝于指尖,撕裂空气之时,亦发出凄厉若鬼哭的风啸。
当两人手爪偶尔碰撞时,发出的声音,竟不是肉掌对碰的嘭嘭闷响,而是刀剑交击的清越铮鸣,仿佛两人的手掌,当真皆如钢铁铸成一般。
两人爪法,皆是凶悍绝伦的杀法。
等闲内力境大成的武者,护体内力在二人爪下,都要单薄如纸,一抓就破。而一旦爪势落在血肉之躯上,立刻就是皮肉脱落、筋断骨折、鲜血狂飙。
这等武功,自然不适合擂台比斗。
是以钟玉卓之前的比赛,最多只偶尔小露一两手,楚天行则干脆是从来没用过。
但此刻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战得兴起,抛下一切顾虑,皆不再留手,全力以赴,齐齐施展出这等凶残酷戾的武功。
钟玉卓不仅爪法凶残,腿法亦变得更加狂暴凶猛。
她双爪撕扯间,偶尔踢出一腿,皆如炮弹破空,蕴含着足以将人体轰得四分五裂的爆炸劲力。脚掌跺在地板上时,更是震动地面,将地板踩出条条裂缝,迸出片片碎渣,要撼动楚天行下盘,令他立足不稳。
然而楚天行声势亦不比她稍逊。
他功力固然还是不及钟玉卓,可他单纯的筋骨之力便大如猛虎,先天功内力加持之下,甚至可以与巨象角力。手起脚落之际,亦是将地板摧残得不成形状,碎片迸飞如弹片。
两人这一场激战,直令场边观众看得头皮发麻。
那位内力境巅峰修为的裁判,更是一边内力外放,挡住满场席卷、扑面而来的疾风,以及弹片般犀利的地板碎片,一边紧张兮兮地盯着两人,生怕两人一个错手,血溅赛场,随时准备着出手制止二人。
嗤!
裂帛声响,钟玉卓肩头被楚天行手爪撕过,破碎的红布四散飞落,宛若一只只炫丽的红蝶。雪玉般光滑白皙的肩头暴露在外,上面赫然印着五条红得发紫的爪痕。
若不是她及时内力外放,在肩头形成一层内力“滑膜”,卸开了楚天行七成爪力,那她肩膀此时便该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但一招几乎得手的楚天行也没落得好处。
钟玉卓肩头衣帛碎裂时,他胸口亦是“嘶啦”一声,被钟玉卓刀片般的指甲掠过,前襟应声爆裂,露出铜浇铁铸般的强健胸膛。
胸膛肌肤上,赫然也有五条红得发紫的印痕,差一点就要皮开肉绽,鲜血迸射。
这等凶险的对攻,令现场观众齐齐发出压抑的惊呼,个个浑身一紧,头皮发麻。
在化妆间观看直播的舒灵歌,以及在选手休息室等待颁奖的秦玲,更是忍不住攥紧双手,手心里面,满是冷汗。
“真是的,怎么突然就把战场上决生死的功夫使出来了?”
舒灵歌神情紧张,又是担忧,又是埋怨地低声自语。
秦玲亦如此,紧张地声音都在发颤:
“天行你们干嘛打这么凶啊!只是一场并不影响晋级全国大赛的省决赛而已,像市决赛一样和平比试不好吗?裁判给力点呀!别让他们两个真伤着对方……”
可惜擂台上的两人,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兀自沉浸在强强对战的酣畅之中。
而擂台上的裁判,也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见两人都还没有真正见血,还没到他出手制止的时候,便任由两人继续进行着这场随时可能见血重伤,宛若走钢丝一般的凶险对决。
嗤嗤嗤……
场中满是利爪撕裂空气的尖啸,偶尔一片红帛飞起,又或是一块黑布迸裂。
不知不觉,楚天行胸腹、肩臂乃至后背,便已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衣襟,处处都是裂痕,裂痕之下,遍布触目惊心的深紫爪痕。
钟玉卓也并不比楚天行稍好。
虽楚天行顾及她女子身份,避开了她某些部位,可她肩膀、小腹、大腿、背部衣襟,也一样到处都是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