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谢诩凰将煮好的面盛好,对着身后的人道。
“好了,可以吃了。”
晏九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帮忙去端,朝外面道,“窗外面那个,要吃自己动手。才”
晏西撇了撇嘴,绕到门口进来,“什么叫窗外面那个,我没名没姓吗?摹”
好心好意帮他一把,还被他嫌弃。
“好了,你的。”谢诩凰把她那一份,端着放到她面前。
晏西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九哥,你快吃,比咱娘煮得那甜面条好吃多了。”
先前,他们俩生辰的那一年,他们的娘不知哪根筋不对了要给他们煮长寿面,结果把糖当盐放了,还要逼着他们把面吃完。
吃了那一回长寿面,他们足足很多年都对面条敬而远之,之后的生辰更是跟家里绕着走,不想再受母亲的荼毒。
晏九吃了,抬眼含笑望了望坐在一旁的谢诩凰道,“谢谢。”
谢诩凰直接从厨房里取了碗,就着晏西带过来的酒倒了三碗,道,“祝你们兄妹两个生辰快乐,长命百岁。”
晏西端着酒一饮而尽,又抱着酒坛倒了三碗,“为了咱们三个能在这里聚到一块儿,咱们得再干一个。”
谢诩凰本不想再沾酒,可又不忍扫兴,只得端起碗又陪着喝了一点。
哪知,刚一喝完,晏西又开始倒,“为了咱们大事将成,还得喝一个。”
“行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酒鬼。”晏九按住了她给谢诩凰倒酒的手。
晏西瞪了他一眼,他到底知不知道好歹,她这是在帮他好不好?
酒壮怂人胆,他半天什么话也不肯跟小谢说,她想让他喝点酒好有胆量说话,到时候小谢也半醉不醉的耳根子一软,不定就好事成了呢。
“无碍,我酒量也没那么差。”谢诩凰笑语道,不想兄妹俩在这样的日子还要争执。
“看吧,你紧张个什么劲啊,去年我生辰的时候,我们一人一坛也没事儿啊。”晏西说着,又满满地给她倒了一碗。
于是,这一喝就完全没完没了了,在厨房吃完了面,她又被晏西拉到了院子里划起了拳,到燕京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些。
“喂,你少喝点,我一会儿可没法扛你回去。”谢诩凰瞅着酒瘾大发的人提醒道。
晏西抱着酒坛,笑眯眯地道,“就今天一天,你看来了这么久,我怕误事儿,都很少沾酒的。”
谢诩凰瞅着她半晌,软下心道,“就这一回。”
在中都的时候,她是恨不得一天泡在酒缸里的,到了燕京怕会误事儿,所以一直很少再饮酒,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也不好再苛求她。
“我再去拿一坛。”晏西一见她答应,连忙爬起来又去找酒去了。
谢诩凰失笑摇头,侧头朝边上的晏九道,“你们除了长得有那么点像,还真是不像兄妹。”
“孽缘。”晏九无奈道。
“你还不是嘴硬心软,骂她骂得比谁都狠,她出事了还不是比谁都着急。”谢诩凰笑着说道。
这么些年,虽然晏九一直不怎么爱搭理晏西,可晏西却还是老粘着他,也是前些年她才听晏西说,她还小的时候,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惹上了难缠的土匪,是晏九最先找到她,毒死了山寨里的人才把她救出来。
那个时候,晏九才十三岁,第一次杀人。
之后,晏西在军中,每次遇到麻烦了,晏九虽然来了也是嫌弃她,但却从来没有一次拒绝她的求助。
她很羡慕这样的晏西,曾几何时她也有着这样两个什么都护着她的哥哥,可是一个早早战死沙场,另一个如今却也不在身边了。
偌大的霍家,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了。
“现在事情一步一步越来越危险,你真的能应付过来吗?”晏九侧头望着她询问道。
这里毕竟是在燕京,她从中都带来的人并不多,而那个镇北王也存着自己的心思,最后的关头是敌是友也不一定。
“一切都顺利,我会小心的,你在宫里行走,也要小心行事。”谢诩凰道。
tang>
晏九点了点头,突地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她道,“先前在东海寻药的时候,得了一株红珊瑚,托人做成了手串,前几日才送到燕京来。”
“今天是你生辰,怎么反倒你送我东西了。”谢诩凰笑了笑,并没有伸手去接。
晏九见她不接,自己将东西打开,将里面的珊瑚手串拿出直接套到了她手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件小玩意儿罢了,你也知道晏西从来不戴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