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女人盯着祝小郎的眼神,就跟盯着块大肥肉似的,马郎君好歹也是成过亲的人,祝小娘看不出那女人情丝缠身,马郎君难道也看不出吗?
更何况这样的女子跟本不简单,一旦知道祝小郎是祝小娘,说不得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从外表上看,也算是佳配,不是吗?”
梁山伯遥遥看着祝英台,她倒没有穿新郎官的衣衫,只是换了身吉服。
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天知道他脑子里描画的全是祝英台穿着嫁衣的样子。
“他们如此行事,必有原因,祝小郎单纯,马文才却不会糊涂。”
“希望如此吧”
陈霸先只能叹气。
另一边,因为傅歧笑得太夸张,几个文士羞于和他为伍,祝英台这院子如此精巧,他们便三三两两起了身,端着酒杯去院子里边赏月景边吟诗作对。
梁山伯见傅歧还在哪里痴痴哈哈地笑,忍不住起了身过去,拿起一个酒杯堵住他的嘴,压低了声音说:
“别笑了,怕别人不知道祝小郎不对是不是?”
傅歧自然知道“裴山”是谁,他和梁山伯做同窗做了三年,还曾同居一室,还是对这位好友挺信服的,当即歇了笑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这不是,好笑嘛……祝英台这个女人缘,实在是让人……之前是花夭,后来是这‘吴娘’……”
他在梁山伯耳朵边悄悄地说:“听说是她自己凑上来硬要嫁的,马文才先开始一直不同意,后来她说她手上有什么账本,祝英台就一口答应了,让马文才先拿了账簿再说。你说,她从那里逃跑也要带上的东西是多重要,就拿来换祝英台娶她了,她该多喜欢祝英台?”
说罢,他还惆怅地摸了下自己的脸。
“我觉得我长得也不错啊,怎么就从来没有小娘子投怀送抱过?梁山伯,梁山伯,你在想什么?”
他见梁山伯愣在原地,伸手推了他一把。
梁山伯原本跪坐在席后,被一推便应声而倒,吓了傅歧一跳。
“你怎么这么不经力,得好好练练……”
傅歧连忙把他拉了起来,却见梁山伯眼中一片炽热,身子也在微微颤抖,顿时失声。
这是怎么了?
梁山伯脱开傅歧的手,突然说:“我突然想起有急事去找祝英台,劳里照料下厅中的人。”
说罢,便询问了一个仆人,问清楚主院的位置,请那婢女和他一起前去,帮他通报。
今日是家中男主人纳妾的日子,况且刚刚才说要去“度春宵”,就被人请着去通报,傻子才会去。
然而那婢女对着梁山伯那张清俊的脸,也不知是不是被灯下那双闪着异彩的双眸所摄,竟真领着他过去了。
***
话说那边,祝英台拉着江无畏柔弱无骨的小手一路回了主院,等到进了门,脸上的燥热才算轻了点。
都怪傅歧,笑话她,NND,等明天她肯定要揍他一顿。
祝英台平复好那羞赧的心情,一转身,却见到江无畏已经摘下了纱巾,正在去除头上的金钗。
“啊,你要休息了?”
这天色不算晚啊?
祝英台傻愣愣地看着她散下满头青丝,向着自己袅娜生姿地走来。
“夫君,是我们要休息了。”
江无畏的声音柔媚,一双皓腕缠上祝英台的脖子,伸手要去解她头上束发的玉簪。
祝英台被她这柔媚的嗓音惊得浑身鸡皮疙瘩直起,她瞬间明白了什么,赶紧“摘”下江无畏的手,连退了几步。
“畏娘,你既然要休息了,我就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