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血影醒来的消息,白心染匆匆的赶了过去,又让人去请了张扬过来,替血影确诊过得知她体内并没留下什么余毒之后,这才彻底的放下了心。
坐在床头的绣墩上,白心染手里端着一碗清淡的米粥,舀了一勺子送到血影嘴边——
“来,张嘴——啊——”
一旁,殷杜看得瞠目结舌。“……”他家女人已经不是小孩了。
血影直瞪瞪的看着白心染,额头隐隐的流淌着黑线:“……”
“乖,张嘴——啊——赶紧吃了,要不就凉了,你才苏醒,暂时只能吃些清淡的,过了今晚我再让人给你炖点补身养气的——啊——”
“……”血影半坐着,身后靠着枕头,但整个人却犹如石化般,好半响她才伸出手,淡声道,“王妃,让小的自己来吧。”
白心染将她手拉开,拿起勺子继续:“张嘴——啊——”
血影面无表情僵硬的把嘴张开,一勺米粥含在嘴里,她清冷的眸子明显的闪动了几下。
一碗米粥白心染只喂了她一半,也不敢冒然喂得太多。让宫人打来热水,她还准备帮血影擦澡,但随后却,但随后却被殷杜给拦了下来。
“王妃,您就别忙活了,这事还是让属下来做吧。您是主子,可别乱了规矩,否则传出去对您影响不好。”
“什么乱了规矩?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我要跟谁好我要照顾谁难道还要别人点头同意?”白心染没好气的瞪他,不过看了一眼那铜盆里的热水后,她突然打消了念头,朝殷杜调侃的笑道,“不就是嫌弃我抢了你的福利嘛,真的,你丫天天抱着人睡觉还嫌不够啊?算了,知道你小气,我也就不占血影的便宜了,这便宜让你占去。”
“……?!”殷杜嘴角狠抽。这是哪门子话?那是他媳妇儿,哪能说占便宜呢?
就算他存着那样的心思,但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
“好了,你帮血影吧,我先回房去了,有事让人过来通知我。”只要血影没事,她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实处。这小两口是该有点时间培养培养感情了,她还是别当电灯泡了。
“血影,好生休息,伤没痊愈之前不准出门,知道吗?若是我知道你带着伤做事,小心我罚你。”临走前,她不忘郑重的交代起来,末了,佯装不放心似地对殷杜眨了眨眼,“你丫的小心点,血影伤没好之前,别乱来哦,我要知道了,小心我让王爷揍你。”
说哇,也不管两人的反应,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偏殿。
“……?!”殷杜一头黑线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瞧瞧这是什么主子!哪有这么说话的?他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在血影受伤之时乱来呢。
“……”血影目光清冷的看着房门口,轻抿的嘴角暗自抽了一瞬,在殷杜没看到的地方,那两只小耳朵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殷杜关上寝房的门,走向了床边,伸手就要去掀血影的被子,但手腕却突然被血影抓住。
看着垂眸不语但耳根却发烫发红的女人,殷杜眼底瞬间就溢满了笑。
“有何好害羞的,你前两日晕迷的时候,不也是我给你擦的身子?刚刚你也听到王妃的话了,可是她让我照顾你的。”怕女人不让他做事,他赶紧将白心染给搬了出来。
果然,血影放开了手,殷杜掀开被子,这才开始给她脱起衣服来——
……
主殿之中,白心染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着宫人在清理收到的礼物。这几日外面的都只当她是中了暑在长平殿养身,各宫娘娘纷纷派人送来慰问品。就连住在宫外的一些大臣,也托人往长平殿送了东西来。
对于这种情况,白心染都习惯了。每次她有点什么事,大家的反应都比较积极,可谓是收礼都会收到手抽筋。而这些全都是沾某个男人的光。
而她也知道,这些礼物不能退,退了就是得罪人、就是看不起别人。自从她‘聋哑’之症好了以后,府里都不知道堆积了多少这样的礼物。她打算着,等这段时日完了,回府再让周伯清理一下,把有些用不上的通通拿去卖了,换些银子补贴府里的开支。
突然,有宫女进来躬身禀报:“禀王妃,宗人府丞白大人在殿外求见。”
闻言,白心染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眨了好几下眼,才反应过来宗人府的白大人是谁。
不就是她这身体的爹吗?
想到什么,她不由的轻蹙起眉头。
自从这白翰轻被降职了以后,白家就再无人到她面前晃悠了,这会儿突然来找她……
默了默,她朝宫女抬手:“让他进来吧。”
宫女应声退了下去。
转头,她朝一旁两名正在清点礼物的宫女说道:“你们先把东西拿下去,晚些时候再清点也行。”
“是,王妃。”两宫女得令,赶紧手脚麻利的将一件件礼盒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