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用碗装着窝窝头,放了点水,再弄糊,勺着伸向弟弟的嘴,“吃吧,乖。”
这声渐渐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着“吃吧,吃啊,快吃!”那女人的声音极其歹毒,女孩哭着抵抗,但是她有力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她,旁边有人将碗里的东西要往她嘴巴里面灌。还没有吃,女孩就已经吐了起来。呕吐物弄到了女人的裙子上,那女人变摁着她的头要她舔干净。未了,还执意将那碗里的东西往她嘴里边塞。
女孩嘴巴被弄破,鲜血直流,流进那往里面,那黑碗里装着的,分明是带血的肉!
一阵风吹过,斐舒衣惊醒,丫鬟替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斐舒衣却捏着她的手,恶狠狠地说,“你去死,你给我去死!”丫鬟看见她的双眼极其歹毒,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刚才吓坏你了。”斐舒衣清醒过来,忙扶起丫鬟,不停地道歉。
“小姐可是做了什么噩梦?”
“没,只想想起一些往事而已,没把你吓坏吧?”斐舒衣走着丫鬟的双手,关切地问。
“奴婢没事,谢小姐关心。”
丫鬟走后,斐舒衣躺在美人椅上面,往事便涌了出来。
年幼的弟弟不停地哭,哭到嗓子都哑了,一边哭一边吐白沫。女孩不知为何,只能抱着跑去找她爹。
“哪里来的小叫化子,快走开!”女孩跑得快要断气,终于跑到了爹爹说的有着“古府”两个字的宅院。那个宅院很大,守门的人很凶,大声地呵斥着赶她走。
“我找我爹,我弟弟不知道怎么了,我找我爹爹。”女孩哭着求他们。
“你爹是谁?你爹现在没空理你们,哪来的回哪去!”
“你让我爹出来,弟弟快不行了。”弟弟已经停止了哭,一动不动地,气息奄奄。
“快走!”“快赶她走,不然让夫人知道了,你我可就惨了。”“对。”两人说着用手里的木棍去打女孩。女孩被一棍子打倒在地,仍然哭着求他们,“求求你们,我弟弟真的快不行了。”
“住手!”一个威严的女声响起,那两个守门的立马停下来,垂首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那女人走出来,还带着几个丫鬟和一个老女人。
“你找你爹?你爹叫什么名字?”
“我爹姓斐。”女孩忍住浑身上下的剧痛爬起来。
“进来吧。”女人淡淡地说了一声,走在前面,女孩忐忑地跟着,越走越深入古府。心里越发不安。
“我爹爹在哪里?”女孩害怕地说。
“嗯。”女人停下来,向一处抬了抬下巴,那不就是吗?
女孩顺着女人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穿着家仆衣服的男子,男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地上全是血,估计男人身上的血都流干净了。女孩跌坐在地上,喉咙卡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泪水,恣意蔓延。
“你不是要找你爹爹吗?呐,他就在那里。”女人揪着女孩的耳朵,把她拖过去。同时让老女人抢走她怀中的婴儿,“反正也活不了了,还不如让他好好走,哈哈哈!”
“你把弟弟还给我!”女孩挣扎着站起来,刚才守门的那两个打得她骨头像断掉一般疼。女人出奇的大力,拧着女孩的耳朵,知道老女人把婴儿抱走。
“很快就把你弟弟还给你。”女人疼爱地对女孩说,在女孩听来却仿佛是死亡一般可怕。这个府里面的人都是魔鬼!
不一会儿,老女人拿着一个黑碗回来,那个穿着贵气的女人便抓着她,要她吃里面的东西。她分明看到,黑碗里面装着肉,掺着血,那肉很嫩,显着病态,还有半截柔嫩的手指。那是她的弟弟呀!
接着她们撬开女孩的嘴巴,把碗里面的肉灌进她的嘴里,她脑袋嗡嗡地响,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身体也没有了知觉,不知是谁的脚踹在她肚子上。
“夫人,已经死了。”那个老女人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可是当时女孩并不知道,呼出了极其微弱的气体。
“把他们扔了。”女人随意地说。
等她醒过来,身边得风一阵一阵吹着,冷到了骨子里。腐臭的气味闻着让人作呕,天还黑着,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而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一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又过了一夜,女孩双手撑着爬起来,睁开眼睛看见,她的父亲就趴在躺在她旁边,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开了一个大黑洞,血早就凝固了,有黑色的苍蝇绕着他飞来飞去。再过去一点,女孩看到,她可怜的弟弟只剩下一个脑袋和一半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