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会说这种话呢。”
如今的我已经很了解他了,他断然不可能对周斯远说出太过无情冰冷的话语。况且刚才他们那种不看彼此脸的样子和剑拔弩张的台词也不匹配。
叶雅人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他沉默了一下,用非常暧昧的语气问:“你要不要回来上班?”
“……”
我正犹豫时。
叶雅人又说:“还是算了。”
“……”
两秒之间,他自决自定,已改两个主意。我甚至未来得及发表意见!
我不满撇嘴:“叶雅人!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就希望每次想你的时候,不用电话,一抬眼或者走两步,就可以见到你了。但是又想,我不能太自私,你现在必须好好画画。”
“……”
我不再多语,心暖如春。
叶雅人叮嘱我扣好安全带,我看到了方向盘上他的手,白色的斑点如星斗遍布他的右手背,那是被火燎之后留下的痕迹,这销蚀血肉留下的崎岖的星空,怕是这辈子都消不去了。
我心疼地伸手过去,掌心覆盖他手上疤痕:“还疼吗?
“不疼了。”叶雅人垂眼看着我们的右手,笑着说,“你看,我们多相配,右手都有勋章。”
他不觉那是伤、是丑,反而觉得残缺也值得骄傲。
我本想说他太善辩,总能将坏的说成好的。转念想这才是他的作风,因为内心够明亮,所以才坦荡。
我端详自己的手,虽然,它仍旧不自然的扭曲着。但如今的我已不再厌憎它。引导我正面看待它的是叶雅人。
想到这里,我对开车的叶雅人轻声说了句谢谢。
“什么?”他没听清,重复问询。
一个念头闪过胸口,我认真凝视他的眼:“你还记不记你第一次送我回家,我送你上公车,你说了句话,但是公车门关上了,我没听清——你当时说了什么?”
直觉告诉我,他说的话很重要!
叶雅人突然咳嗽起来:“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他果然记得!
我立刻振奋起来:“你当时说了什么?”
叶雅人犹豫:“嗯……我说,我们命中注定……”
“你胡说,你那时候还巴不得我滚得远远的呢,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我尽量将眼睛瞪大,并用力眨巴它。我知道他不擅长说谎。如果我撒娇卖萌,追问到底一定会有答案。
叶雅人抬手遮眼,连连说着“好了好了”表示投降。
他清咳了两声,小声说道:“当时,我说的是——如果是你,你可以不用以身相许。”
“哈?谁说要以身相许啦,你这个厚脸皮!”我忍不住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