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月?”那个盗贼留下的短刀的气息……重葵的失踪……为何都和她牵扯在一起?齐鹿紧紧闭着嘴,他说错什么了吗?撒迦的手按在他肩膀上,好疼……“你的师父是焚月?她此刻在哪里?”巫离目光如刀,紧紧盯着齐鹿的脸。年幼的齐鹿吓得不停往姬玄殇身后缩,摇着头:“我不知道,师父没有来。”是的,师父没有出现……师父没有来救他,为什么?巫离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身后的重府护卫一挥手,道:“立刻去搜寻焚月!关于她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是!”护卫们也纷纷离去,只留下几个准备将齐鹿抓起来。“巫离,你说的焚月,可是那个继承了血凰的人?”重锋的声音,再次从马车里响起来。“正是她。”巫离说,“小主人的失踪,或许和她有关,此人神秘莫测,做事毫无章法,也没有明确的立惩目标,先后投靠过信陵侯和魏其候,所做之事皆匪夷所思!”“魏其候的事情,也是她做的吗?”重锋问。“是她!现在魏其候被赵王和平原君合力打压,只能避到王宫里找赵国太后求助,魏其候此次,完全失去了赵国贵族的拥护,影响深远。”重锋在马车里,沉吟片刻,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他才出声。“那么,信陵侯当时又在做什么?”重锋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奇货可居【8】巫离一怔,信陵侯?从昨日魏其候的事情之后,似乎就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动静。“昨天从邯郸学宫回来,小主人在府中差点儿被叶阑珊谋害,是萧疏楼赶到救了她,随后,信陵侯到来,送小主人回去休息,据青桐说,信陵侯留下一段千年沉香木,给小主人安神……”说着说着,巫离面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信陵侯是路过重府才进来,当时府中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有预料到,不像是早有预谋。但是那一段沉香木……是真的好心,还是另有预谋呢?“沉香木……你带在身上吗?”重锋问。“带着。”关于小主人的一切,他都会亲自查看,这段沉香木因为给重葵使用过,所以他都照例看看有没有问题。但事出突然,还没来得及查看。巫离将那块烧了一半的沉香木送到马车前,重锋伸手拿进去,放在鼻端轻轻一嗅。“这不是沉香木,而是摄魂香。”‘咔哒’一声,重锋手中的半块摄魂香被捏碎,“魏无忌,我重锋与你无冤无仇,你竟敢对我女儿下手!”“大人,我立刻去找信陵侯!”巫离说。“他此刻必定早已经出城了,你往魏国的方向去追,小心他身边恐怕有那个叫焚月的人,血凰可不是好对付,我花了那么多年才弄死了公孙起,没想到他竟然有传人!”“是。”巫离站起来,刚想离开,重锋又继续开口。“至于这个小子,杀了他,以绝后患!”重锋冷冷地说,要是那个焚月死了,血凰再和这小子结契,对他们太不利了。巫离面无表情转过身,深沉的黑眸打量着齐鹿。齐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慢慢向后爬,“我师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光明磊落,和重葵小姐无冤无仇,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齐鹿,你是无辜的,要怪,就怪你师父吧。”巫离的声音也很冰冷,一步步朝他靠近。“不要……”齐鹿眼睛里流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感受到来自于巫离身上的杀气,更加觉得恐惧。师父,你在哪里?师父,你说过会带我一起走的……“若焚月真的爱护你这个徒弟,一定会来救你。”巫离站在齐鹿面前,慢慢举起手。手掌之间,缓缓旋转着一团火红色的光芒,如同他身上的红衣一样鲜艳夺目。齐鹿呆呆地看着他,眼睛里映出那红光,如同一团热血要迸发出来。随着红光慢慢向下,靠近他,死神的翅膀,也朝着他缓缓张开。师父……绝望的心情之下,齐鹿几乎忘记了一切,脑海之中,只有师父脸上自信的笑容和期盼的目光。她说过,她把他培养成七国中经天纬地之才。她说过,若她离开,一定会带着他一起……师父……周围的风,如同亘古之初一般,从远处缓缓吹来,平静得令人发指。没有一丝灵力的波动,便证明没有任何人靠近这里。焚月,根本不可能出现。☆、奇货可居【9】连姬玄殇都感觉到一丝不解,为何焚月不出现呢?都这种时候,她难道想让齐鹿死在这里吗?平时的焚月,对齐鹿那么好,悉心教导,循循善诱,连他都觉得很嫉妒。她那么用心地培养齐鹿,他不相信她会见死不救。焚月,你是不愿意出现,还是……不能出现?“等一下!”姬玄殇忽然开口,眸中的红色恍若一片深沉的血色,衬着那张小小的,却布满伤痕的脸,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巫离皱着眉看他一眼。“殇儿,你想做什么?”重锋不悦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无人能违逆他的命令,就算是姬玄殇也不可以!姬玄殇不紧不慢地说:“这个小子是焚月的徒弟,留着他,或许能把焚月引来,若杀了他,等于断了寻找重葵的线索。”齐鹿在他身后瑟瑟发抖,听到他开口,奇怪地看向他。“撒迦……师父绝对和重葵小姐的事情无关,我不要做诱饵引师父来。”“闭嘴!”姬玄殇冷冷地说,浑身妖气四溢,让人难以抵抗。齐鹿打了一个寒颤,果然不敢再开口。“殇儿,你在维护这小子吗?”重锋一针见血。“我跟他见过几次。”姬玄殇说,“这傻小子自以为是,焚月哪能为他拼命?留着他,只是我想带回秦国跟我做个伴,他傻成这样,倒是不错的选择。”“你还是奇货可居【10】幽蓝色的光芒,从他身体中一点一点渗透出来,那句稚嫩的弱小身体,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可怜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