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对于这样的人,我是向来毫不手软的。
我几步踏进大门,却见院子里面站着不少人,大概在十五、六个左右吧。看他们的打扮,倒是锦衣卫无疑。
乔汉生倒在地上,肩头流着血,依然咬牙怒视着对方。
却见那个方才伤了乔汉生、站在头目身侧的人晃了晃里的绣春刀,恶狠狠的道:“你敢阻挠锦衣卫查案?便连你一起拿了去!”
乔汉生尚未答话,我朗声道:“你们要拿谁?”
听到我的声音,乔汉生等人顿时喜出望外,那些锦衣卫却是大为惊异!
回头一看是我,顿时神情上就有些慌乱。
我见了这个情况,心里有数,走到乔汉生旁边,扶他起来,给了不悔一个眼色,扭头望着那些锦衣卫高喝一声:“关门!”
立即有两个下忍过去,关闭了大门,上了锁。
那个提刀的锦衣卫总旗见状,心中有些惶恐,大声问道:“孙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他一眼,皱眉大喝道:“你个七品的下人,也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狗东西!还不滚下去!”
那总旗气的七窍生烟,待要出声,却被在场地位最高的锦衣卫副千户挥手制止了。
那副千户拱手道:“孙大人息怒!下人不懂事,回来再向您赔罪!”
我微笑着望着他,问道:“这位大人不知怎么称呼!”
那副千户道:“在下苏起宪,乃是锦衣卫新任副千户。今日乃是奉旨查案!还请孙大人通融。”
我又是微微一笑,问道:“查案?”
苏起宪道:“正是!”
我又问:“奉旨?”
苏起宪略一迟疑方道:“正是!”
我冷笑一声道:“奉谁的旨?”
苏起宪口中道:“这……在下不敢说!”
我右手拿着马鞭,在左掌心轻轻敲打着,笑道:“说吧!我都不怕,你有什么不敢的!”
苏起宪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心知肚明,这次来抓人,本来就没有任何旨意,乃是行私刑!
万历初期,朱希孝为锦衣卫指挥使。其对权力的行使可谓规规矩矩,不扩大事态,严格遵守规矩,对事物的处理比较谨慎。
万历十年,也就是今年正月里,朱希孝擢升东宫职务,这锦衣卫指挥使便空了出来,一直是各方角力的焦点。
如今,首辅张居正“病危”,这些乱七八糟的锦衣卫指挥官着急站队,今天很明显就是私事公办,想来找些毛病,向身后的大人讨好。
按理说,我不在,他们打着奉旨查案的名头,留守的乔汉生等人根本就招架不住。等把人抓进牢里严刑拷打,随便罗织几个罪名,等我回来,却已经坐实了。
可我突然出现,苏起宪就有些傻眼,我这里可不是他随便糊弄的,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怕今日难以善了!可是,他方才口顺,说了奉旨查案,此时无法改口,立即无法回答。
若硬说是奉旨,我只需让人去找冯保一问,便清清楚楚。
若说未奉旨,可刚才已经说了奉旨,这不就是矫诏!
我见他不说话,心中大定,笑着道:“苏大人,下官还等着您示下呢!”
苏起宪见状,便打起退堂鼓,瞪着几个手下道:“旨意说的是查苏家,你们怎么记成了孙家?原来却是一场误会!”其他人会意,都是一阵“错了错了!”“误会误会!”
说着,踢了旁边那个总旗一脚道:“这都弄不清楚!怎么当的差!回去再给你好看!”
说着向我一拱手,笑着道:“今日原是误会!孙大人!下官这就告辞了!”
说完就带着人转身想走。
我高声道:“慢着!”
苏起宪闻言站住脚步,脸色极其难看的转过头来,问道:“不知孙大人还有何指教!”
我冷笑道:“一个从五品的锦衣卫杂碎,假传圣旨,攻讦朝廷三品命官!光天化日,纵贼行凶!我就问问你,苏起宪,你长了几颗脑袋,敢如此胆大妄为!”
不等他回话,我又接着道:“五万鞑靼人,我手里一个没走掉!八万女真人,回去的都少了右臂!苏起宪,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比鞑靼人和女真人脖子更硬!”
苏起宪听到这话,顿时冷汗直流,连忙拱手道:“孙大人!今天都是误会!我代手下这些不成器的东西向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