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说了一句,开国公扔下常绪,脚下生风,气冲冲的走了。
常绪咬咬牙,飞快的追了上去,“爹爹,我知道是她不对,您看在我的份上!她毕竟生了我,是我亲娘!”开国公被他拉住不放,脸色阴沉,“爹又不是大夫,去看她有何益处?”常绪流下眼泪,“爹爹,我到底是她生的,求您了。”他跪在开国公面前,抱住开国公的大腿,无声痛哭。
开国公低头看着自己亲生的儿子,无奈苦笑,“二郎,昨晚爹爹用的只是树枝,力道又不大,她能受多重的伤?她的外伤根本不算回事,对不对?她若是心病,儿子,爹也没办法。”
常绪仰起脸,急切说道:“您去看她一眼,告诉她,您心里是有她的!爹爹,只要您有这句话,她很快会好,连吃药都不用!”
开国公摸鼻,“她好了,但是你爹爹我却是要躺下了。儿子,你想让爹躺下来,永远不醒么?”
常绪不明白开国公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爹爹,您这是从何说起?”
看她一眼,安慰安慰她,有这般严重么。
开国公叹了口气,伸手把他拉起来,“二郎,儿子,这样没用,爹是不会去看她的。不只这回不会去,往后也不会。”
开国公语气坚决,常绪心中酸楚,眼泪流了满脸。开国公伸出粗大的手指替常绪擦着眼泪,慢慢说道:“你跟她说,她若想在常家守着,我便锦衣玉食的养着她,不过,她要安安生生的,不许有非分之想。她若不想守,我送份妆奁,让她嫁人。”
常绪连哭都忘了,一脸惊愕,“嫁人?”
她都已经生了我,您竟然还让她嫁人?这……这也太荒谬了,太荒唐了。
我的生母另嫁他人,我还有脸出门么?
开国公面色疲惫,“儿子,爹这大半辈子都过的苦,夫人和我一样,也苦了这么些年。我俩已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不能再耽搁,再耽搁这辈子都蹉跎过去了,知道么?我和夫人决意相守过下半生,我俩之间,容不得别的女人。二郎,爹的乖儿子,除了夫人,除了儿女,别的人爹都顾不上了,你明白么?”
“孩儿不明白。”常绪木木的摇头。
“儿子,你体谅体谅爹。”开国公语气温和,“爹拼杀了这么些年,多少回差点死在沙场。好容易拣回这条命,爹想和夫人一起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不行么?”
“可是,她怎么办?”常绪盯着开国公,一字一字问道。
“要么守着你,要么嫁人。”开国公眼神冷了冷,“没有第三条路。”
拍了拍常绪的肩,开国公大踏步向前走去。
常绪没有再追上去。
望着父亲绝决的背影,常绪愤怒之极。她年轻的时候,你要美人,你要儿子,便纳了她;她年老色衰的时候,便弃之敝履?她不是寻常的枕边人,她是你儿子的亲娘啊,你这么轻易的抛弃了她,想过我的感受么?
“二哥,你怎么了?”常缙路过此处,见二哥呆呆楞楞的,脸上还有眼泪,慌忙问道。
“二哥没事。”常绪伸手抹去眼泪,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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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公率大军凯旋归来,皇太子率百官至郊外迎接,仪式非常隆重。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出征将士们和皇太子、文武百官见面,相对唏嘘。
开国公和平国公、兰将军见了面,分外亲切,“震川,阿弟,看看那是谁?”拉着他们走出来,指了指右前方和左前方,“震川看左边,阿弟两边都看。”
左前方并排两匹黑色小马驹,马上两名小骑手一穿蓝一穿青,正是张艮和大宝;右前方也是并排两匹小马驹,马背上是两个小姑娘,一个浅紫一个大红,紫衣小姑娘雪白粉嫩,红衣小姑娘笑靥如花,看上去十分喜人。
平国公长身高颧,神情相貌刚毅中又透着武勇,沉着中又透着谦恭,他微笑看了看两个男孩儿,两个小姑娘,“看到他们,真好。”
兰将军和开国公一样身材魁梧,相貌却要好看的多,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他看到马背上的大宝、小宝、娇娇,眼睛湿润了,“儿子,闺女,娇娇,好孩子……”
平国公和兰将军一起大踏地走过来,先过去抱了抱两个男孩儿,又一起走到了两个小姑娘面前。
兰将军热泪盈眶,“娇娇,小宝!”
平国公微笑,“为了你们,是值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龙虾身下的阿大送的地雷,谢谢支持正版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