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距离清远县大约只有半日的车马程,谢潭拿出谢长老曾经收到的信物,才得以入谷。
他被请入一木屋之中,等天色都快暗了越筠才姗姗来迟。
而他的亵裤已经打湿了,紧贴着身体。经风一吹就透出一股令人不适的凉意和粘腻。
越筠其实已经在屋外看了许久了,他有得是时间和耐心,看他愈发焦躁得整理着衣物,看他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身侧的攥着的手指松开复又捏紧。
风中捎来他身上的香。
越筠委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谢长老了。
他想自己还是镇定温和的,一如西镜认识自己时候的模样。
“脱衣服。”他道。
谢长老想起他用毒杀人时的模样了,也是这样平静到了极点的模样,看着那些人腐烂尖叫,挣扎着化为脓水腐肉,嘴边却还挂着济世救人一样的温和安抚笑意。
谢潭抿了下唇。
并未动作。
越筠也不急,他推着轮椅越过谢潭,在窗前下,手指拨动着茶案上苍翠碧绿的兰草,他身上那因积年累月跟药材打交道的药香就被风鼓动着萦绕而来。
不急。
越筠在心里想,不急于一时。
“愿意与我说说吗,怎么回事。”因背对着谢潭,他也就看不到越筠面上的表情,不知他温和皮相下直欲择人而噬的欲念。
“我被人打晕了,醒来后……”谢潭的声音顿了顿,他直接省略了罗猙用手做的事情,“后方一直流出液体……”
越筠撵着兰叶的手指重了重。
“并未受伤吗,身体可还有其他异常。”
“未曾。但我身上的暗伤,有好转的迹象。”
“那么西镜,你觉得是谁,”越筠的语气还是医者的平和,“不曾伤害你,却下了类似情蛊的蛊虫,武功又在你之上。”
“……但我们已经近十年未曾联系了。”
“西镜,年少的事,总是令人印象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