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昆水强叹息一声悠悠地说,“那个地方虽然有喝不完的酒,但也有挥不去的苦恼!”
南剑看着他,带着关切的神情,“所以,你在哪里只会借酒浇愁愁更愁!”他说,“而那些女人也都是逢场作戏,没有一个是出于真心理解和关心你;因此,你的酒喝得越多,孤独和痛苦也就越多。”
“那我们还不去找酒喝!”昆水强最后说,他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这个世上有没有不需要敲门,就可以走进去,并且还有酒喝的地方?”南剑说,“因为,我实在不想半夜打扰别人。”
“有道理。”昆水强说,“我知道哪个地方永远都不会关门,并且还有酒喝,也不会打扰别人的休息!”
“哪里?”
“喽!哪里!”昆水强伸手一指。
于是,他们都看向街对面,天香客栈门口透出的灯光。
当昆水强领着南剑走进天香客栈的时候,孙敦和任思云俩人都万分惊讶,他们无法想象——南剑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让昆水强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请他喝酒;并且,还是选择在天香客栈!
现在已是亥时一刻了,外面的毛毛细雨也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而南剑和昆水强也已经由一个陌生人,变成了非常投机的朋友;只是,任思云和诗画两个女孩子,听着他们俩人喝酒交谈的声音,却怎么也无心入睡。
“你很爱他!”见她全神贯注地听着大厅里,南剑二人的对话,诗画笑一笑说。
任思云一听,刷地面红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将枕头挪过胸前,弓起双膝,带着憧憬的神情,透过门缝看向大厅里——南剑被烛光映得红红的肃然的脸,悠悠地说:
“他很深沉,虽然不爱说话,也不会对你说一句爱你的话;可是,他时时处处都在关心你!”
“你真幸福,遇上这么好的男人!”对面床上的诗画说着,不由自主扭过头去,从门缝瞥了一眼大厅里的光景。
只见昆水强认真地看着南剑,“刚才听兄弟的口气,好像与大将军阿会喃哪有什么过结吧!”他问。
“过结倒没有!”南剑立起身来,看了看门外淅淅沥沥的夜雨,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只不过,我听人说,他在滇西一带,凭着自己是大将军大权在握,作威作福,目空一切,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并且,欺行霸市,把三街六市的利润强取豪夺,使得生意人血本无归,一个个走投无路!而我又偏偏是个急性子,见不得仗势欺人的行为。所以,我这次路过牂牁郡,就是想为民除害,挖掉他这坨祸害百姓的毒瘤!”
“哦!原来是这样。”昆水强依然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那我还是劝兄弟,及早打消这个念头的好!”
“为什么?”南剑带着非常不解的语气,愤愤地说,“昆兄,你也是一方好汉,怎么忍见这样巧取豪夺之事滋生蔓延,就没有半点微词吗?”说着,他抓过酒坛痛饮一歇。
一席话,使昆水强满面羞赧!于是,他也羞愤地抓起酒坛,仰头痛饮;最后,他怒气冲天地将酒坛一甩,哗啦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并大叫一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见外面砸碎了酒坛,客栈掌柜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大惊失色跑出来,惊慌失措的样子问:
“昆老板,是不是老夫的酒不合胃口啊!”
“喔!对不起,掌柜的。”南剑立即接过话茬说,“适才我和兄长谈起往事,一时情绪激愤,不小心打碎了!待会儿,结账时一并赔偿。”
“哎!这位兄弟,你误会老夫意思了,”孙敦说,“我与昆老板十多年的街坊邻居,这点小事算什么;我不但不要你们赔偿,今晚的酒席,也权当老汉做东,请俩位兄弟放开来痛饮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