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再姑息。”尹青遥沉着脸,“我以为咱们能够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果。可是我错了,有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幸福。既然如此,我们就让他们更不幸福。没道理好人受委屈,坏人却逍遥法外!”
“青遥……”殷雨扑进他的怀里号淘大哭。
是悲伤、是委屈、是感动……或许兼而有之。
“我答应过不再让你受委屈,可是今天,却还是让你委屈了。”尹青遥有点讪讪。
他的保证言犹在耳,还没有晾凉,可转眼却……
“不关你的事。”殷雨抽泣着说,“这个委屈又不是你让我受的,我才不会迁怒呢!”
尹青遥哑然失笑:“谁说的?不管谁给你委屈,都不行!”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爸爸一定不会跟人打架的。你不知道,爸爸是一个性格很温和的人,而且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传统。你说,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人打架?”殷雨垂着头,眼泪濡湿了他胸口的衬衣。
尹青遥无奈地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湿意,别人泪湿衣襟,可是殷雨倒好,把眼泪都往自己身上擦了。
当然,他不会跟殷雨去计较这些小事。
能够让殷雨好好地哭一场,比闷在心里好。
“对,咱爸不是那样冲动的人。”尹青遥认同殷雨的观点。
在他的印象里,殷正海就是一个恪尽职守的公务员。这类群体的特点,就是最懂得明哲保身。所以,他也不相信殷正海会在刑满前夕,还惹出这样的轩然大波,把自己给折进去。
殷正海并不是个法盲,他应该懂得轻重利弊。
“我不明白,为什么……”殷雨的声音还带着哭音,让尹青遥格外心疼。
“咱爸的脾气,不会无缘无故跟人动手的。”尹青遥也认可殷雨的说法,“所以,这中间绝对有人做手脚。”
“嗯,我就是这么觉得,有人不想让爸爸出来,可是爸爸又没有碍着别人什么,为什么要针对我爸爸!”殷雨十分伤心。
直到现在,她觉得还无法接受父亲不能出狱的事实。
明明盼望了那么久,明明幸福已经即将到手。
“我们先回去吧,嗯?”尹青遥柔声安抚。
“不要,我想离爸爸更近一点。”殷雨喃喃地说,“青遥,我想要再留一会儿。我总是觉得,爸爸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才是那个该进去的人。”
“胡说什么呢?你和咱爸都没有错。现在我人留在这里,根本没有用处。我想,等到探视日,我们一起来探望咱爸,至少我们要知道所谓打架斗殴的真相。”尹青遥冷静地说。
“我也知道……留在这儿于事无补,可是我……我……”殷雨眼泪汪汪。
“好吧,不管你想呆多久,我都陪你。”尹青遥想了想,决定不再勉强殷雨离开。
或许,留在这个离父亲更近一些的地方,能让殷雨尽快平静下来。
殷雨泪流成河,尹青遥总算明白了女人是水做的这种说法,多年前的贾宝玉,就能够把女人的特性提炼出来啊!
殷雨停止了哭声,却换成了默默垂泪,让尹青遥更加头疼。
“或许我们先跟律师谈谈?”尹青遥询问,努力想要转换话题。
“律师?”殷雨疑惑。
“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专业的事情要让专业的人去做吗?”尹青遥说,“对于法律问题,我们都不够专业。”
“可是……监狱方面已经认准了爸爸是打架……所以才会……明明因为表现良好获得减刑的。”殷雨努力克制,却仍然无法连贯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对,所以我了解真相,而我们不是律师,即使作为家属,也没有律师能享有更多的权利。”尹青遥冷静地分析,“律师在某种程度上,比我们有优势,他们可以调阅卷宗。”
“那我们委托律师?”殷雨没有了主意。
“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尹青遥毫不含糊,“爸爸的事情,不会这么完了。如果有人陷害,不管他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让殷雨怀疑,即使幕后的指使者是尹沧,恐怕尹青遥也会多少让他的父亲拿出一个过得去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