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簇宫,谢雅雯缓缓入座,她坐在了谢成城右边的第二个位子上,第一个位子上是王后倪青斐,第三个位子上是谢碧楚,然后是白梦璐。
谢成城左边的第一个位子上是谢晨逸,然后是王公大臣按品级来坐。
按照北越国的惯例,是男左女右。虽然谢碧楚是长女,可谢雅雯却是嫡女,先嫡后长亦是北越国的礼仪。
“王上驾到!”
众人皆站起来,目送着谢成城入座,一并跪下,道:“王上吉祥。”
直到谢成城道了声“嗯”,他们才坐回了座位。
谢雅雯从桌上拿起一杯梨花白,小小的喝了一口,静静地听着谢成城和某位王爷谈论着北越的寺庙。
谢成城和倪青斐一向爱佛,这也使得平时安静的倪青斐开口论了几句。
而一向桀骜不驯的魏延钦却插话道:“这北越国的歌舞年年都是这样,美则美矣,毫无新意,不如请两位公主献舞,如何?”
谢雅雯和谢碧楚对视一眼,不知所措。
谢成城也看向了谢雅雯和谢碧楚,许久,倪青斐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两位公主不才,歌舞不精,不如让下面的宫人换个玩意儿,也有点新意。”
“哎。”魏延钦勾起了一抹邪恶的微笑,道,“这宫人就是宫人,又有何新意,而且宫人卑贱,也入不了咱们的法眼啊。”
谢雅雯最怕这些尴尬的场面,加之刚才多喝了几口梨花白,不禁浑身发热,脸色窘红。
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谢成城开口道:“那就让大公主献舞便可。”
魏延钦喝了口面前的酒,道:“大公主的舞姿众人也非没见过,倒是这位二公主,时时刻刻神神秘秘的,不如就让她献舞。”
谢成城气得青筋暴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克制自己平静下来的:“好,二公主,你随便一舞便可。”
“不不不,怎么能随便一舞呢?”魏延钦仍是不依不饶,“微臣记得令答应曾经有一舞,名为《凤尾灵动》,那可真是叹为观止,不如,就这舞。”
“你……”倪青斐一听魏延钦说令答应,便气得拍案而起。
“母后!”谢雅雯连忙拉住倪青斐的手,挑着眉道,“我跳,将军总该满意了吧?”
魏延钦点点头,默不作声。
谢雅雯换了件舞衣,缓缓的步入大殿。
抚琴声响起,谢雅雯也随之翩然起舞。
谢雅雯并不担心自己的舞艺,这一年来学习的舞蹈,足以应付一二。
她也曾听闻何怡宁跳《凤尾灵动》颠倒众生,观赏者无一不叹为观止。其实,教她学舞的舞师也教过她《凤尾灵动》,她也学的有模有样。
只是,让谢雅雯为难的是,她的《凤尾灵动》动作姿态皆是效仿于何怡宁,可是又要怎么样才可以微仿何怡宁,又能跳出自己的味道呢?
她当然也怕,如果与何怡宁的舞姿相同,只怕倪青斐也会伤心,真是棘手。
箫声瞬然响起,谢雅雯便知是白梦璐在她身后吹箫,可旋律却与凤尾灵动截然不同,而是随意一吹,谢雅雯的动作也变得随意起来。
她拂袖而起,长长的云袖被高高的掷起,茑萝的花瓣随着袖子挥出的风而漫天飘着,落在了谢雅雯的发髻上。
谢雅雯的面纱更是给她带来了一种神秘感。
而提出此要求的魏延钦却没有专心于其舞蹈,而是和谢碧楚悄离座位。他提出此要求,完全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众人醉心于舞蹈,自然就不会发现,其实已经有三万军马杀上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