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疯狂,或者说,跟他没有哪一次不疯狂,他一阵狂风骤雨过后忽然停住,埋头在我耳际喘息。
“欢颜,小蝌蚪们要出来了哟。”
他咬着我的耳垂呢喃,声音磁性中透着点嘶哑,令我心头不由得一悸。我还没应他,他又埋头吻在我胸口,舌尖邪恶地打着圈儿,他知道我最受不了这个了。我又无法控制地弓起了身子,他邪魅一笑,用力把身体沉了下去。
我没忍得住,一声吟哦脱口而出,他在瞬间吻住了我,舌尖长驱直入,配合着他的起伏肆无忌惮地吻着我。
结束,他依然没离开我的身体,紧紧抱着我喘息着,轻轻吻着我眉心,脸颊。
我捧着他的脸怔怔看着,心跳很快。虽然这张脸已经刻在了我的心底,但每次看到都会心悸。
他长得非常俊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若真要挑一点瑕疵的话,那就是有点瘦。去年我们俩没少相互折磨,他也痛苦我也痛苦,他就是那时候开始瘦的。
他睨着我,粗粗的掌心一下下厮磨我的脸,有点痒痒的。“欢颜,我爱你,很爱很爱!”
我不好意思回应他,握着他的手轻轻咬了一下,道,“漠飞,你的手心为什么会粗粗的啊?”
“因为要锻炼身体嘛,从小习武,这是秦家长子都必须要学的。”
“那小凡也会吗?”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地道。
“嗯,秦家对天资聪颖的孩子会提前排入族谱,然后会按照组训学习继承家族事业的一切。”他点点头,又重复了一番秦老爷子的话。
那我想秦老爷子是没有骗我了,这是个传承,是必须要做的。可是一想到小凡以后也可能变成一个无法左右自己人生的人,我心就抽抽的疼,我不想他这样。
于是我故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可是小凡那么小,你也希望他跟你小时候一样苦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当妈都是这样,我妈妈当年也舍不得我吃苦,但这是必须的。放心吧,以后等他长大你就明白这样做值得。”
听他不容置疑的话,我想我是没法左右他的想法了,或者说,我没法违背秦家的组训。
我想了想又道,“漠飞,那我可以经常看到他吗?我舍不得。”
“锻炼的时候不可以,不过我会经常带你去偷看的。以后咱们就生女儿,不生儿子了,女儿不用训练。”
以后,我们还能有以后吗?
其实我很想问秦漠飞关于秦家弹劾一事,然而我不敢。以他的智商,我旁敲侧击一问他肯定就知道是谁跟我说什么了,到时候我若决定离开反而都不行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又有点蓄势待发的地方忽然软下去了,就退出了出来,反手揽过我很认真地看着我。
“欢颜,如果有朝一日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他问得很认真,我在想他自己是不是已经知道有那么一回事了,或者说,他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我要怎么回答呢?如果我们是贫贱夫妻,那我一定在,因为我可以在。可他不是平凡人啊,他是金门世家的贵族啊,即使他真的一无所有,谁又允许我在他身边?
于是我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如果上天安排我在,我就在!”
他听罢莞尔一笑,把头埋在我颈窝不讲话了。我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不太沉稳的心跳,心头感慨万千。
我可能真的又沦陷了,因为他这段日子太温柔体贴了,尤其是他不期然地把小凡带过来,彻底把我心头对他那点所剩无几的怨念粉碎殆尽。
我本就是个不太把持得住心的女人,所以又沉沦了。然而我知道,我们最终可能还是得劳燕分飞。
因为他若执意要娶我,身家所有恐怕会被架空,最终会变得一无所有。像他这样习惯了呼风唤雨的男人,能接受自己那么一无是处么?
我本不相信秦家里面还有人能把他压着,然而看了秦老爷子那份资料,我明白秦家比起我知道的那点远远神秘得多。
自从成业集团的几个大项目先后被公司截胡过后,秦家的族人似乎开始接受秦驰恩的存在了,并且形成了两极分化,一派拥护秦驰恩,一派拥护秦漠飞。
如果秦漠飞再一意孤行的话,那么他的地位很可能被秦驰恩取代。我不敢想以秦驰恩的心态如果掌控了秦家的产业,那会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场面。
秦家对继承人有着传承的家训,所以即使秦漠飞很狂傲,也不得不遵守这个家训。否则他会被视为叛徒或者孽子,下场就是人人得而诛之。
他固然不是个弱者,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在这个唯利是图的秦家来说,一个不以家族利益增长为目的的继承人,那就是家族的敌人。
所以我才觉得这个世家简直三观不正,然而他们又是那么奇葩而强大的存在,仿佛谁都撼动不了。
也所以,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