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高楼之上只一处亮着光。
时颂文捏了捏眉心,面前放着他们公司被人恶意收购的合同。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助理走了进来。
“查出来了?”时颂文满是疲倦,因为这件事他已经一晚上没睡了。
助理颔首,“是沈氏。”
“砰!”那一摞摞文件顺着时颂文推开的力气砸在地上,吓得助理脚步不稳地往后退了下。
“又是沈则!”时颂文咬牙切齿,“赵忱都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还是这么阴魂不散的!”
“估计这次沈氏是冲着我们下一个竞标案来的,到时候拿恶意收购的事情拖住我们,再一举拿下长远那个竞标案。”
时颂文拧着眉心,两个手指细细磨挲着下巴,在思考。
“那就先把精力放到那个竞标案上,然后——”他还没说完,私人电话就响了。
时颂文看了眼那串熟悉的数字组合,指心一划,挂断了。
“那你安排其他人加个班,月底奖金翻倍。”
“好的,时总。”助理应道。
期间家里的电话一直在响,时颂文一直挂断,眉头添了几分燥意。
“那你先忙吧。”
听见时颂文的话,助理立马识时务的离开,并关住了门。
一下安静下来的办公室再次被时颂文的手机铃声打断。
“喂!”
“先生。”兰姨声音焦急,带着哭腔,害怕的说道:“蕴蕴不见了。”
“谁给她开的门?”时颂文立马站了起来。
“没人。”兰姨此刻正站在被砸碎的窗边,“她把窗边的玻璃敲碎了,往楼下系了床单当绳子,但是床单太短了,蕴蕴不会有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时颂文压着怒气,交代道:“你带着人去许家找,如果没有就去周围找,他们两个人跑也跑不了多远。”
过了一会儿,兰姨再次打来电话,“周围和许家都找过了,就是没有蕴蕴的人影。”
时颂文凝着眸,狠狠地叹了口气,“我一会儿回去一趟。”
“好。”
挂断电话,时颂文收拾好东西出门,见门外办公的助理头一抬,跟他说道:“你先把东西弄好,到时候直接给我。”
坐着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路过层层的石柱,里面的车子琳琅满目,透着耳说不出的高贵感。
时颂文左手臂上挂着板正的西装外套,灰色马甲里面是名人家的定制衬衫。
他鼻尖挂着金丝眼镜,气质说不出来的稳重。
拿着车钥匙的手按了下,不远处的黑色宾利闪了下光。
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时颂文转头看去,他紧皱着眉头,眼神半眯着,细细审视着四周,除去看不清什么东西的黑暗,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回事?”是他太过敏感吗?怎么总是觉得身后有人。
打开车门,将手上的东西丢进副驾驶,刚想上车,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刚才助理拿给他的文件。
他打开手机,手指悬于空中,始终没按下助理的电话。
想了想,下车想自己去拿。
忱远的办公楼在15到32层,他刚刚下来的地方是专属于他的办公室,在32层。
牛皮鞋的鞋在这样冰冷的地板上响着有规律的声音,临到电梯前,脚步声停下,时颂文再次转头看去,眼前突然一片黑,随即鼻尖充斥着药味,神经混沌,最终还没挣扎开晕死过去。
鸭舌帽底下的那样冷白的脸,在这个夜晚里像是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