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中间透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时蕴透过缝隙遥遥望去,原本那扇亮光的窗子始终都没有光透出来,小小失落了番。
时蕴房里的灯很亮,把房间照的跟白天一样,她只有待在这样的环境下心里才算安稳。
床边的手机响了,刚一接通,那边许也的声音就吵了过来。
“你说说温莹吧,她闹着不出院,还让我在医院给她办个至尊卡。”
“我就乐意!”温莹一把抢过手机,“蕴蕴啊,不用管我,我就乐意在这里住着,还能没事去看看咱外婆。”
“谁跟你咱啊!”许也将手机抢了过来,大步流星走了出门,关上门温莹的声音才消失。
“怎么回事啊?”她有些无奈,按道理来说温莹打架进医院的次数也很多,对医院也不至于那么想念。
许也一脸烦躁,“谁知道她抽什么风。”
时蕴听见他语气不好,大抵是因为自己刚才那番话,她问道:“生气了?”
许也哼道,“哪有那么小气?”
“那你就顺她吧,早点回来,别让许叔担心。”
“这就完了?”他不满意,时蕴无奈道:“那你想怎么样?”
“明天陪我写作业,你没来那几个月我作业都交不上。”
“”时蕴无语,“你不会抄别人的?”
“那怎么行?”许也笑道:“我这个人很专注的,只能抄一个人的作业。”
“”时蕴脑门一黑直接把电话挂了,该专注的地方一个都不专注,不该专注的瞎专注。
第二天一早,时蕴就收拾到了书包去找许也,两家挨得近,关系也不错,许叔和裴姨也对她很多,这里也像是她第二个家。
“蕴蕴来啦!”许景之从楼下下来,穿着高定西装,裴听正在帮他打领带。
“许叔。”
裴听冲她笑笑,然后招呼她去餐厅吃饭,时蕴不由得多看了裴听一眼,没说话。
时蕴出现的那一瞬间,周以绥手里的汤匙一颤,然后默不作声地继续吃着碗里的饭。
等到许景之离开,裴听才收拾好走过来,坐在时蕴旁边,说道:“今天做了你喜欢的吃银耳粥,吃吃看,这么多天没见人都瘦了。”
“嗯。”时蕴接过她手里的碗,自从知道裴听周以绥母亲之后,她对裴听就有些复杂。
裴听倒没注意这些,转手给许也也盛了一碗,许也冷着脸说道:“我不要。”
裴听悻悻将递过去的碗重新放到了自己面前,时蕴发现,自从裴听坐在这里,看都没看周以绥一眼。
周以绥彷佛就是个隐形人,他也自愿降低自身的存在感,成了最不起眼的存在。
——
“看题,你想什么呢?”许也踹了下时蕴的椅子,“你再这样我都怀疑你换了个灵魂了。”
时蕴冷眼看他,他悻悻缩回腿。
“我下楼喝点水。”时蕴起身,开门的时候听见许也转笔的手一抖,笔砸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