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大眼睛向上望去,果然看到半山腰处站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但由于光线太暗,我很难看得清楚。
来之前,我的心情很复杂,想法也非常多,可这个时候,我又冷静了下来。
我们拾级而上,一边饮着冰凉的夜风,一边感受着石板路的微凉。
待我们逐渐接近那群人,我看到他们中各色肤色的人都有,并且除了一个中年男人外,都穿着黑色的西装。
他们的胳膊上,都别了一圈白布,胸前,都别着一朵黄色的菊花。
看到我们到来,人群有序的分成了两列,那个唯一没有穿西装的人推出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中国老男人。
“会长。”侯明潮对那老男人问候了一声。
老男人点了点头,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根亮银色的小铁棍,他轻轻一甩,铁棍伸长,竟成了一根金属拐杖。
他以拐杖支撑着身体,从轮椅上站起,走到侯明潮旁边,叹了口气,声音沙哑的道:“,没事,你还有我们。”
侯明潮点了点头,紧闭着嘴巴,转头望了一眼旁边的墓碑。
墓碑上,有程姨的照片,安静而慈祥。
“你就是陈涛了吧,你是欢儿。”老男人一一向我们打招呼,最后目光停在潘警官身上,皱起了眉头,疑惑问道:“你是?”
“我的朋友,潘警官。”我担心潘警官尴尬,连忙介绍道,不过我却并不知道他的全名。
“我有事情想你们帮忙,我们这里最近发生……”潘警官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正要调出照片,却见老男人挥了挥手。
“我们是来吊唁的,有什么事下山了再说吧。”
潘警官点了点头,收回了手机。
老男人回过身,吃力的走到程姨的墓碑前,望着墓碑良久,已是老泪纵横。他掏出一只手帕,擦拭眼泪,然后开始细数程姨的曾经。
程姨成为猎魔人后,经历的大多数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老男人讲的声泪俱下,现场的人无不动容,侯明潮偷偷的抹起了眼泪,这是程姨死后,他为数不多的哭。
老男人讲完后,抬手取下胸前的菊花,吃力的弯腰放到墓碑前的石台上,然后转身坐回到轮椅上。
在他之后,其余的人先后上前,一一重复老男人的动作,然后一一去同侯明潮握手。
这个过程没持续多久,便结束了。
老男人对身边那个唯一没穿西服的人低语了几句,便向我们告别。
潘警官见状大急,连忙上前,却被人拦住。
老男人扭过头,深望了一眼潘警官,淡淡道:“有事情,和他谈吧。”说完,他手一指身后那个唯一没穿西服的男人。潘警官一愣,扭头去看,正见到那男人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