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解开了这个大难题。非但阮碧秀回嗔作喜,便是柳晋才也立时愁眉舒展,赞道:“好小子,这主意不错。”
阮碧秀喜笑颜开,不过还有些担心:“这省报和地区的报纸,要发表不容易吧?”
柳俊大大咧咧地一笑,说道:“上《人民ri报》我没把握,上个《n省ri报》还不是手到擒来?至于《宝州ri报》,我还未必看得上眼呢。”
“你就吹吧,当心把牛皮吹破。”阮碧秀压根不信:“跟着周先生,别的本事没学到,尽学会吹牛。”
提起周先生,柳俊与老子会心一笑。还别说,尽管阮碧秀冤枉周先生“误人子弟”,这件事还真得着落在人家周先生身上。
“爸,周伯伯什么时候来县里?”
“嗯,他的事你严伯伯已经做了安排,暂时借调在县剧团,临时工。我给他找了间房子,叫人收拾干净了,这两天就该搬过来了。”
“那好,小舅你将稿子留下,我……我爸先给你改改。等周伯伯到了,我再拿给他去润se润se,保管能成。”
直接向报社投稿,不先参加征文活动,柳晋才就没了顾忌,可以放手为小舅子改稿子。便是我柳俊也有这个能力,不过做人还是低调点好,不要随便抢风头。经过自家两父子修改,最终由周先生把关,加上周先生在省报的那位编辑朋友,这稿子若不能发,那才叫有鬼!
阮成林自然是喜上眉梢,一叠声答应。
帮助小舅顺利入仕,其实正是柳俊所希望的,只是在ri程上,提前了许多。
原本以为,严玉成应该会在八一年左右才能上到县里一把手的位置上,柳晋才跟着他,估计能捞个区革委会主任的职务。八一年,严玉成四十三岁,柳晋才四十一岁,已经不年轻了,尽管在当时,可能还属于年轻干部,但随着zhongyang大力推行干部年轻化知识化,这个年龄的县团级干部,明显后劲不足。正常发展,大约就和上辈子一样,严玉成最终能做到宝州地区行署专员的实权职位,柳晋才呢,撑死也就是个副专员或者县委书记之类七品官致仕。
如今虽整整提前了三年,仍然不具备多少年龄优势。而柳俊自己,对进入官场接柳晋才和严玉成的班,有些信心不足,毕竟年龄跨度有点大。那么在最亲近的柳家或者阮家年轻人中培养合适的后备力量,不失为上佳之策。
阮成林和江友信是很不错的人选。当然,前提是江友信必须成为柳家的女婿。反正征文活动已经展开,江友信的入选是必然的,至于他能否成为柳家的女婿,就要走着瞧了。
两天后,周先生搬到县城,阮成林跟他一起来的,帮他搬家。这个事情,阮成林还是做得很有眼se。
柳俊知道周先生就在这两天要来,居然转了xing子,放学后并不到处瞎逛,早早回到家中,抱着《战争与和平》就是一阵埋头苦读。用功之勤,俨然高四学生。周先生千好万好,也有一桩不是,老师的脾xing改不了,见面就要考较学问。若被他察出自己这些ri子毫无长进,怕是会吃挂落。
原本每晚要到方文惕那里去赚“外快”,也只得改在中午。
唉,这个衙内其实做得蛮辛苦的。
这一ri刚和严菲手拉手走到二号楼附近,就看见严主任和柳晋才站在那里说话。
“好小子,还真打上我家菲菲的主意了。”
严玉成一见他们小儿女的亲热形态,就笑骂起来。
“那当然,自己老婆,得看紧点。”
柳俊腆着脸胡说。
严菲挣脱柳俊的手,轻轻打了他一下,红艳艳的小嘴撅了起来,赏柳俊老大两个白眼球。经过这些ri子相处,柳俊了解到严菲其实是很娇憨的xing格,心xing和七八岁的小姑娘差不多,与实际年龄有点差距。柳俊对她的喜爱与ri俱增,当然,暂时还是饱经沧桑的老男人对天真纯洁的小孩子的那种喜爱,不涉男女之私。至于年岁渐长之后,如何发展,那就不得而知了。
严玉成开怀大笑。
“严伯伯,爸,你们在这做什么?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们两位,这叫早退。这样子可不行啊,要以身作则才对!”
“哟嗬,你小子还教训起老子来了?我们在这等你!”
饶是柳俊自信满满,闻言也不由一阵发晕。小子何人,得蒙两位主任亲自等候?
柳晋才笑道:“周伯伯来了,住在县剧团那里,我们等你放学一块过去看看。”
“太好了。”
柳俊欢呼起来。
“走吧。”严玉成拍拍他的头,往前一指,又转身招呼严菲:“菲菲,你回家去。告诉妈妈,不用等我吃饭。”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