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孝宁知晓她们两个在宫中多年,耳光目灵,甚至很多事情看得比她还透彻,托了下巴:“那玉芊来说说,皇爷爷留张将军做什么?”
玉芊正想说,却被玉芷轻轻地扯了一下袖子,张了张嘴,只说道:“奴婢不晓得。”
朱孝宁也不深究,反正皇上找张拓奕做什么,待会儿问问床上那个人就知道。可是眼前这两个人,若能笼络过来,她会省力很多。但是庄妃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收买的。她们在宫中看惯阴谋诡计,人情世故,只怕她那点小计俩也不够她们看的。她托腮沉默良久,想着还是从长计议罢。
玉芊看她不言语,微微有些慌神,低眉顺眼:“公主,朝堂之事本就不是奴婢可议论的,奴婢多嘴,请公主责罚。”
“你们都下去吧,晚上不要你们伺候,也不要过来打搅我。”朱孝宁摆摆手,揉了揉眉心。
玉芷忙扯过玉芊,急急出去带上了门。
朱孝宁听着她们走远,总算松了口气,重重地放下汤婆子,疾步走到床边,掀开了帐子。床上却没人?她怔住了。
“孝宁。”后边,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
“啊——唔——”朱孝宁正要惊叫出声,又被张拓奕捂住了嘴。
张拓奕听了听外边没有动静,才轻轻放开她,小心道:“别把人引来了。”
“张拓奕你个混蛋,晚上吓我两回了。”朱孝宁愤愤地捶他胸口。
张拓奕呵呵傻笑,握住了她的拳头:“适才我见玉芊过来了,生怕被她发现,就躲到上头去了。”
朱孝宁闻声抬头,撅着嘴打趣他:“真正梁上君子。”
“做得君子,即使是在梁上又何妨?”
“真当是夸你了。”朱孝宁白他一眼,坐到桌边去,舀了一碗粥递给他,“你晚上也没吃东西吧。”
“你心疼我?”张拓奕笑得得意。
“那是我用过的碗,不介意吧?”朱孝宁答非所问。
“你吃剩下的,都是香的,我又怎会介意你用过的碗?”
“油嘴滑舌的,你这跟谁学的?”朱孝宁终于问了出来。
“哈哈,没人教我啊,我无师自通。”张拓奕打着哈哈,却心虚地别过了脸。
“张拓奕,不许撒谎。”朱孝宁轻轻揪了他耳朵。
“了缘大师说你将来肯定会是个恶婆娘,好像挺有道理的。”
“什么?”朱孝宁瞪眼。
“你揪了我两回……”张拓奕话说了一半,发觉自己竟在不经意间就把了缘给卖了,欲哭无泪。
而朱孝宁一听,脸就沉了:“你的意思是温镶教你的?”
“不是。”张拓奕心口不一。
“嗯,我知道了。”朱孝宁眯了眯眼,温镶不仅自己骗她,还教张拓奕骗她,什么时候得去张府“捉个奸”。
张拓奕唯恐她找了缘算账,腆着脸靠过去:“孝宁,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
“那个菡萏郡主好像喜欢,喜欢彦王,似乎……倾慕?哎呀,不对,这……”张拓奕欲言又止,想要找个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却久久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