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子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施力的样子,再度看向前方的下巴抬得有些高昂。
既然接取了护送到家的任务,清一郎当然会依照自己平时的契约精神彻底履行。
在佳子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双目覆上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含在口腔内的舌变成了分叉的蛇信。
[半虵相]的视角内,空档洁净的走廊一边联通室外,一边整齐地排列着一扇扇公寓门。
其中一扇公寓门的门口,零散地留存着‘花朵’的残秽。
看来那朵‘花’之前确实一直纠缠着佳子不放啊……清一郎瞥了一眼佳子,只看到她发丝下露出的侧脸和耳垂。
“我已经到了,谢谢您。”佳子将手臂从他的掌心抽离出来,回身向他鞠了一躬以示道别。
“……”清一郎再度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准备离开。
佳子望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第二次傻了眼:竟、竟然都不互相留一下姓名吗?她可是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耶!难道对今晚发生的事,他其实根本都无所谓吗?
说离开就离开,也太无欲无求了一点吧?!
“那个——”她叫住他的声音显得十分虚弱而没有底气,“还不知道您的姓名,请问方便的话可以告知一下吗?”
青年转过头来,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策,柔和的面孔上有些僵硬:“八轩清一郎,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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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呼——幸好不至于到连姓名都不愿意告知的程度。
佳子得到想要的答案,终于一颗心落到了实处,再度端起妍丽的笑容:“八轩君吗?我记住了,今天还谢谢您的援手。”
清一郎举起十几分钟前还属于佳子的粉色钱夹给她看了一眼:“不用谢,已经收到报酬。”
等到他高挑的身影终于从楼道间消失,佳子终于放松下僵硬的仪态,咬了咬嘴唇。
其实,她所有的银行卡、证件照,甚至印章都在钱夹里,如果他事后翻开钱夹的话……
应该会将那些东西都还给她吧?
毕竟他已经知道她家的住址了……
会来的吧?
“唔。”
带磁条的塑料卡片,没用,扔进抽屉里;几张不同面额的纸钞,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印章,原来她姓铃山;白底的照片……啊,真的很漂亮,想要随身携带,但是身上并没有什么装相片的容器,苦恼。
坐在自己四面漏风的公寓钢丝床上,清一郎翻开钱夹,难得像一个孩子一样在搜索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并为之产生了细微的情绪变化。
想到就去做,为了得到一个足够安全、即便是诅咒的术式也不能轻易击破的相片容器,他起身,准备回一趟自从被扫地出门后就再也没有涉足过的族地。
八轩一族的族地就在宍道湖对岸的林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结界,也没有看守的人,只有几座普通的山间小屋,上面挂着人类就可以撬掉的锁,算作忌库。
只不过因为地点实在偏僻,位于老林深处,都不是普通人徒步可以到达的,所以才至今都没有失窃。
他在里面挑来捡去,期间扔坏了不少咒具,总算在‘垃圾’堆里翻到了一条镂空、可以放置相片的西洋项链。
桃心形,银制,内部还刻着一小段他看不懂的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