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点头,带着马颖回正院。
梁二阔步往外走。
唐氏正要回转,柳福儿叫住她,道:“阿嫂。”
唐氏脚步一顿,淡淡道:“弟妹有事?”
柳福儿点头,道:“有几句话想说,不知阿嫂可方便?”
唐氏抿唇往前行,脚步不急不缓。
柳福儿拢了披帛,朝往这边望来的马颖一笑,跟上唐氏。
转过月洞门,便是东院地界。
唐氏便站定,道:“有什么话说吧。”
这样的应对很是失礼,柳福儿此时却没有心情计较。
她停住脚,道:“敢问,在阿嫂心里,到底是唐姓的族人重要,还是锟儿大兄性命重要?”
“你什么意思?”
唐氏霍然扭过头,触及到柳福儿的脸庞,那张雪白的俏脸极快的扭曲了下。
柳福儿苦笑,道:“看来阿嫂当真很恨我呀。”
唐氏咬牙,把头扭了回去。
柳福儿道:“边关战火不断,乱军又四处为祸,各地节度使纷纷拥兵推搪,皆不肯出兵围剿。这情况你该知晓吧?”
唐氏吸了口气,用力抿起唇角。
柳福儿道:“梁帅大义,花尽钱财,也要逐外族,定乱军。这等肝胆,我很钦佩。”
唐氏转过头,冷声道:“你过来,就是要与我表功吗?”
“当然不是,”柳福儿道:“你嫁来梁家多年,定比我知晓梁帅赴边关几次。可这几次李,朝廷可有给一个铜板,一袋粮草?“
唐氏不语了。
柳福儿道:“梁家就是再有钱,大兄和二郎再有本事,可又能撑过几次?”
她道:“要是等到梁家自己都无米下锅,那大军该用什么来养?”
“没有了军队,朝廷再命梁帅清剿,梁帅又要拿什么去拼?只凭梁家几条郎君的性命?”
唐氏气有点虚,但她还是梗着脖子,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为臣起码的道义。”
柳福儿轻嗤一声,忽然觉得与她说道理,是自己脑子进水了。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无话可说,”她道:“不过二郎是我夫君,这个家里的人也都是我的亲人。我绝不会让这个家为个一毛不拔的狗屁道义散了。”
唐氏用力咬牙,柳福儿轻蔑扫她一眼,道:“或许在你心里,大兄和锟儿就是你公主光环下的奴吧?”
“你,”唐氏面色铁青。
但柳福儿已经不想听她说话,直接扭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