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丫鬟拉住她,道:“不能去呀。”
“为什么?”
司空十娘一脸诧异。
丫鬟想起刚才的凶险,忙压低了声音,道:“梁郎君来是要寻柳娘子的,你这一去,就等于是我告了密。万一梁郎君气怒,不肯干休,郎主和夫人发怒,奴只怕就没命了。”
“不会的,”司空十娘笑道:“梁二郎和善得紧,才不会告诉阿娘。”
丫鬟紧紧拉着她衣袖,心说那是在她们面前,她可不包括在内。
隔壁院子里,柳福儿睡得正香。
忽然的,她觉得床边有些异样,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床尾处的椅子上坐了个人。
那人正垂着头,手里还捏着个东西。
柳福儿动了动手脚,缓缓起身的同时,手紧扣瓷枕侧面的孔洞。
那人似乎听到动静,起身将床帐撩起,道:“大郎,你醒了。”
柳福儿这是也看清来人面孔,松开瓷枕,摸上衣襟,确定没有散开,才抱着被子坐正,道:“你怎么来了?”
“翻墙,”梁二咧嘴,道:“来给你拜年。”
他右膝点地,道了句万岁。
柳福儿一惊,也回了句万岁。
梁二从怀里摸出个金灿灿的人胜,送到柳福儿跟前,道:“送你的。”
柳福儿接过,见人胜的边缘弯弯曲曲,且还有好些豁口,显然是不善女红之人所制。
她将头发挽起,把人胜别在发髻之上,问他,“好看吗?”
梁二点头,嘿嘿傻笑。
柳福儿莞尔。
院子里传来丫鬟走动的声响,依照平日习惯,再过半刻就该过来叫起。
柳福儿忙推他一下,道:“要来人了。”
梁二还赖着不动,道:“上巳节我来寻你郊游可好?”
“不好,”柳福儿摇头。
“为什么,”梁二道:“那天大家都出去郊游饮宴,只你留在这里,不闷?”
柳福儿指了床围附近的针线篓子,月余来被折磨得欲生欲死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满是埋怨的道:“我得做那个。”
梁二睃了眼,眼神略微的变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