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第一次这样亲昵的称呼自己,关昊知道此时她是多么的依赖他。在她刚才下车的一霎那,他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期盼和留恋,在心里就更加的疼爱她了。
他温柔地说:“宝贝,没有必要,而且,来不及。”其实,这机票也是拖人买的,尽管紧张,也能来得及,只是关昊有那么一点私心,他不想让她上午到,这里固然有来不及的因素,也有心疼她车马劳顿之苦的意思。
她紧紧的抱住了他,眼泪弄湿了他的衬衫。过了一会,她忽然止住哭泣,仰头问道:“省纪委干嘛来,调查你吗?”
望着她黑黝黝的晶莹的眼睛,他低下头,舔干了她眼睛周围的眼泪,说道:“不是调查我个人。砂石料老板联名向上级反映治砂情况。正当调查,但我不能离开。”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停地点着头。
正如关昊说的那样,他今天下午和赵刚匆忙赶到锦安,邵书记和岳筱详细询问了治砂的科学依据和法律依据,然后嘱咐他们配合好省委的调查工作。尽管关昊胸有成竹,但这个时候离开显然不合适。
告状,早在关昊意料之中了,断了那么多人的财路,能不挖空心思保证财源吗?即便大局已定,一些人也会心有不甘的。其实,关昊早就注意到了这种现象,比如现在的政府网就有这样的贴子出现,为此市委专门成立了一个临时机构——网络办公室,由丁海临时兼任这个办公室主任。
她伸出小手,抚着他的下巴,低低地说道:“亲爱的,你不会有事吧?”
“不会,你别担心,这是正常工作。我到是很担心你,你出了机场后,哪也别动,会有人会举牌接你的。带着手机充电器,记得随时打电话。那家医院的主管业务的副院长是我爸老战友的孩子,我们是世交,从小在一起长大,他叫张振,比我大几岁,一会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你,有事你就直接找他。萏萏……”关昊低头亲了她一下,突然说道:“今晚在这里好吗?”
她点点头。有了在物外家园两天两夜的厮守,夏霁菡的紧张感消除了很多,尽管听到他暧昧的话还是会脸红,已经有了很不错的进步了。
“真乖,我去弄洗澡水,出了一身臭汗。”关昊把她放在大沙发下,就跑上了楼,不一会抱着两套浴袍下来了。拉她起来说:“这个浴袍凑合穿吧,肯定不合适,你就当晚礼服穿吧,来,我们去换衣服。”
迎着他热切的目光,夏霁菡点点头,脸不由的又红了。
关昊动情的抱着她,说:“萏萏,你知道我多想跟你去上海呀,看看生你教育你的父母。”
“嗯。”她依然点着头,他说得是真的,以前他就曾经表示过要看她的父母,但那时她不可能答应他。这可能就是爱屋及乌吧。“明天,到了上海后,一定要记住给我报平安。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松开她,转身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卡,说道:“这里有几万块钱,应该够这次看病的了。这是银联卡,在上海,无论是购物还是在医院结账,你只要输入密码,就自动结账,特别省事,丢了都没关系,我记住账号了,你只需预备一点零花钱就可以了,这是密码,你最好背下来,背不下来就收好,如果忘了再给我打电话。”
她连连摇头,不停地说:“不用不用不用,我有钱,明天上午我也去银行办张卡。”
“拿着,明天小垚会很早就来接你,坐飞机跟火车不一样,要提前两个小时到,北京经常堵车,所以,你明天没时间去银行了。”关昊说的在情在理。
“那,我也不能用你的钱啊。”夏霁菡有些为难,因为没有联系上妈妈,不知他们到底带没带钱。
“看来你是真不怕我生气呀,居然这么见外。”关昊的脸沉了下来。他又说:“这样吧,钱,你先拿着,算我借你的,他们肯定有医保,等报了销在还我好吗?”
听他这样说,她只好接过来,刚想说:“谢谢”,有怕他不高兴,就什么都没说。
“好了,我们去洗澡,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长途跋涉呢。”说着,关昊拥着她上楼。
这一宿,关昊只是紧紧的搂着她,吻她,没有对她做进一步的索取,正像他所说的那样,她明天要长途跋涉,还要照顾病人,要保证她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应付这一切。
其实,对于明天的旅途和独自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尽管关昊替她安排好了一切,但夏霁菡的心理还是有点恐惧,因为她自己从来都没出过那么远的门,她没有方向性,但是她不好说出自己的担心,因为他不可能陪自己去,他为自己做的够多、想的够细的了,什么事只有经历了才是经验,她决心自己完成好明天的远行。
关昊感到了怀中夏霁菡的沉默,就说:“你一定记住,在机场等,不要自己坐车出来,有人会去接你。再有,你要想逛逛上海,出门就打车,千万别坐公交车,你没有方向感,往往越走越远,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什么都不担心了,因为你随时会惦记我对吧?我可能会随时给你打电话请教的,你要是不方便就直接挂断,我再给你发信,好吧?”她不再担心明天的远途,甚至充满了新奇。
“傻孩子。”
她往上一噌,就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离开躲开,说道:“老实点,你忘了我的比喻了,老头子恋爱就如同老房子着火,一点就着,我这把火要是着了,你可一宿都别想踏实,又不是没领教过。”
其实在一瞬间,她就感到了他的身体着火了,白皙的脸颊上,泛出两朵红晕,修长秀丽眉下的两颗星眸,在长兴的睫毛后面闪亮着,显得格外的洁丽、妩媚。要知道关昊需要付出多大的忍耐力,才能抑制住要她的冲动。
听他这样说,夏霁菡依在他怀里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