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完之后,席勒接着说。
“必须承认的是,在没对这个外星武器进行任何检查的情况下,我无法推测出它更多的具体能力,所以,我假设了最艰难的情况。”
“也就是,蓝甲虫并不具备隐身能力,也不能够穿过带有特殊材料的金属墙壁,且无法直接修改知情者的记忆,也不能控制人活动。”
“如果没有这些限制,那达成这起案子将会更轻松,比如,如果能隐身的话,就不需要考虑监控死角,如果能随意穿墙的话,就不用费力逃跑,如果能随意操控别人的话,那并不需要弄什么投影,直接操控着赞就可以,过后还可以删除或修改他的记忆。”
其他学生自然也理解了,现在在真相是个黑箱的情况下,只能进行猜测,席勒显然是假设了蓝甲虫最弱的一种情况。
他要是强调又能操控人,又能修改记忆,那可能赞根本不是晕倒在了杂物间,而是被它控制着走完了一整个流程,然后又被它修改了记忆。
也就是说,投影这件事听起来确实很神奇,但其实已经是假设蓝甲虫比较弱的情况下,它会采取的方法了。
但不论是哪种情况,逻辑都比较通顺。
不过还有学生有疑问,那就是关于动机,他看着席勒问道:“教授,我可以理解蓝甲虫需要一个替罪羊来转移众人的目光,好让自己不被注意道,可是为什么是赞呢?”
不少人也有这样的疑问,其实按理来说,栽赃到克劳德和冈萨雷斯身上要简单得多,毕竟他俩是最后目击者,又分别和波奴待在小教室两次,栽赃给他俩根本不用那么麻烦,蓝甲虫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这倒确实是席勒的老本行了,他说:“你们只看到了案件本身,却没有看到案件之外。”
“赞的能力是变成水,而波奴恰恰最擅长控制水,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你们觉得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学生们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波奴的能力其实刚好克制赞,据赞自己所说也是如此,要不是有别人干扰,赞直接就被波奴给控得死死的,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而且这种克制还与努力程度无关,纯粹就是存在方式的问题,也就是说你再努力,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你永远无法战胜的天敌,就和耗子遇上猫差不多,在这群天才学生们看来,这是很令人绝望的。
在这个事实之上进行联想,自然就会想到两人的关系不可能融洽,说不定赞就是会为了除掉自己的天敌而痛下杀手。
其他人与波奴都没有这么强的利益冲突,甚至哪怕日常生活当中有一些口角矛盾,也都不涉及根本利益,关联性反而没有赞强。
甚至哪怕席勒分析得已经很通顺了,想到这点之后,学生们还是有点怀疑赞。
因为波奴的存在本身就威胁着赞的生命安全,换谁谁都会在心里犯嘀咕,这是根本就不可调和的矛盾,下手的动机确实很充足。
所以蓝甲虫会选择赞进行栽赃也可以理解,这说明它收集情报的能力也很强大,对于大部分学生的能力都有了解。
自然也有学生提出疑问:“作案之后,蓝甲虫为什么不一走了之,它本身就是外星生物,又不是适应不了太空,它直接飞到外星球去,谁也奈何不了它。”
席勒解释道:“那蓝甲虫为什么要对波奴动手呢?波奴在亚特兰蒂斯的成长轨迹是清晰可查的,她的身上没有什么秘密,她有什么值得一件外星兵器对她下手,然后远走高飞的呢?”
席勒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而学生们也几乎是立刻心领神会,有人开口说:“所以其实,波奴不是关键,她可能只是倒霉,今天来这的人是谁都一样,蓝甲虫是为了制造混乱。”
“但这也解释不了它为什么要留下。”有人立刻反驳道:“”难道抓不住凶手不是会引发更大的混乱吗?”
“这证明蓝甲虫也是被利用的。”一个学生立刻说:“并且利用它的人肯定知道它和泰德的关系,知道如果蓝甲虫留下,有了直接拆解蓝甲虫获得真相的可能,调查者很有可能会选择下手,泰德就会和调查者发生矛盾。”
“学生之间的矛盾影响不了什么,但是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尖锐矛盾才会引发最大的混乱,甚至很有可能让学校分崩离析。”
席勒不由得感叹道:“这批学生确实很聪明,简直是一点就透。”
这个时候亚瑟也提出了质疑,他说:“虽然倒也说得通,可是毕竟没有任何证据,我也需要给亚特兰蒂斯一个交代。”
“那么就让我们问问全世界最伟大的侦探吧。”席勒转头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说:“要证据没有,要命倒是有一条。”
亚瑟的眉头都没来得及皱起来,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波奴。
所有学生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呲哇乱叫着往后退,席勒都差点被他们挤到墙上去。
“安静!安静,不要慌!她不是鬼!”克拉克扯着嗓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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