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刘悠低吟道,“不知姑娘贵姓?”
婉娘莞尔一笑,声音却是透不尽的凄然,“小女子流落至斯,不敢辱了先人,公子有何必计较这个?”
“哦?那不知我应该计较些什么才合姑娘的心意?”
刘悠的反问倒是让婉娘有些语塞,不过她很快就自然的跳过这个话题。女人,尤其是美女,总是有着选择不回答的权利的。
“公子如此年少,想必亦是多金,何必来此处戏弄我们这些可怜人?”
刘悠大摇其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虽算不上君子,却也是有爱美之心的,姑娘又为何总是把自己心陷桎梏之中?既然姑娘说自己是可怜人,那何妨让合适的人来爱怜姑娘?”
婉娘云淡风轻的一笑,年纪不大却似乎历尽世事一般,一双杏眼盯着刘悠问道:“这么说公子就是适合婉娘的可以爱怜婉娘的人咯?”
刘悠何尝怕过与人对视,即便是景洪帝的虎目他也曾直视不怯。
“男女之间,就像脚和鞋一般,适不适合总要穿过才知道,姑娘说是不是?”
婉娘冷笑一声道:“公子好高明的见解,可惜男人永远是脚而女人是那鞋,脚觉得不舒服可以换鞋,而鞋就只有被抛弃的命运,公子倒是一言道尽天下男子之心。”
刘悠没想到眼前的少女不仅貌美而且反应之快言辞之锋亦不让须眉,“是我失言了,姑娘莫怪!”
婉娘叹息一声,“小女子岂敢怪罪公子,若是无事,婉娘想休息了。”
她说想休息,自然不是要邀请刘悠一同休息的意思,而是下了逐客令,不做你的买卖。刘悠却装作没有听见,“婉娘,我希望可以和你谈一谈,只有我们两个人。”
婉娘见这人斯斯文文谁知道却有着一颗无赖的心,不由板起脸道:“公子还请自重!”
刘悠见她误会,也不恼,只是俯身低语了几句,而婉娘则是脸se骤变,颤声道:“当真?”
“姑娘也可以选择不信,”刘悠还是那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的笑容,“但我不知道你下次遇到这个机会将是什么年月了。”
掮客瞠目结舌的看着婉娘领着刘悠往三楼走去,就好像看见嫦娥邀请天蓬元帅去广寒宫一游,这样一朵娇艳带刺的花儿就这么被折了?
同样露出不解神情的还有二楼其他的一些客人和姑娘,他们都是知道婉娘xing情的所以早就有了自知之明不去讨那个没趣,谁想会破天荒的为了一个不到弱冠的青年去了三楼!
“那个小子是谁,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婉娘怎么会看上他?”这是不忿的。
“谁知道,也许是哪家的少爷吧,有钱又有权的,婉娘也不过是想找个更好的归宿,既然找到了哪有放过的道理。”这是自以为懂女人心的。
“你们懂个屁,看见那位了没有,那可是雷三少爷!你们没见刚才婉娘脸se变了一下,在青州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雷家不是,我看那个小子不过是三公子的跟班,实际上是三公子看上了婉娘!”这是自忖看透了内幕的。
二楼本就不大,这纷纷的议论最终竟统一起来,雷寂又莫名其妙的成了众人的焦点。
掮客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身边这个自己都懒得看一眼的竟然就是雷家的三公子,不由得回想起刚才有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有没有冷落了这位爷,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
“三……三公子,这……真是您看上了婉娘?”掮客头一次发现自己的伶牙俐齿居然也有说话磕巴的时候。
雷寂无辜的看了掮客一眼,又看向三楼,自言自语道:“似乎和这小子在一起永远是我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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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一个厢房,刘悠和婉娘相对而坐,已有人送上了茶水点心然后掩上门退下。三楼的厢房其实是签订契约用的,婉娘说白了还是奴隶的身份,是绝没有可能上三楼的,但还是那句话,美人总是有着诸多的特权。
婉娘袅袅婷婷的起身为刘悠斟了一杯茶,并不坐下,居高临下的问道:“公子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