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难,我怎能安心,陈太医快去看看吧。”尽量保持平静说道。
守在床边的李娇朝着他二人看了眼,见陈草木往床边走来,便与众人让到了一边。
慕容漪扶着腰慢慢坐下,一切都看他的了。
陈草木跪在床边,礼貌道:“微臣多有冒犯之处,还请王妃不要怪罪。”
“还请太医救阿柔一命。”李娇在一旁拿着手绢擦泪,可怜说道。
“微臣必定尽心。”应着,将盖在慕容柔身上的被子掀开,见大腿下已经被血染红一片。
她美丽的容貌此时全无颜色,陈草木将药箱打开,拿出纸笔写下方子。
“夫人去叫人熬药吧,王妃体质虚弱,又受了惊吓。”眼神带有一丝惊悸将药方递到李娇手里。
她哭道:“阿柔可有事?”
出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而陈草木最见不得母亲为孩子着急,只说:“夫人请放心,在下竭尽全力。”
“还请这几位姑姑出去吧,微臣带了宫中的姑姑来。”站起身来,看了眼那几个被他从宫里带来的人。
那几人到床边忙活着,原本照顾的人都跟随李娇出门去了。
现在屋内只剩慕容漪几人,无花伏到床边去陪着慕容柔,而陈草木呆呆的立在一边。
他心里已有数了,恐怕慕容柔是活不了了,至于这孩子,若是她拼死生下来,兴许还能活命。
若她不拼尽所有气力,那便是母子俱损。
慕容漪一直坐在一旁,看陈草木的神情也是太平静了,这些日子他一人忙着诸事,莫非也打不起精神来。
梁翠扶着她站起,走至床畔,见慕容柔的脸已经煞白一片,无花尽力的拉着她的手,可她却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眼睛尽力的睁着,唇瓣微启弱弱的呼着气。
不忍心再看她的狼狈样子,慕容漪转过头去看向陈草木,走到他身边问着,“到底怎么样。”
可陈草木一副不想说话的劳累样子。
李娇送了汤药进门,坐到床边亲自喂慕容柔喝下。
见到一个母亲在场,他更难以开口说出实情,“娘娘放心。”应付道,极不自然的向上扯了扯嘴角。
不知他何时也学会了如此行事,不愿要人与他一起分担。
怕他隐瞒什么,便说道:“如今六王在江南被困,姐姐为王爷担忧才至此,本宫与母家同心,绝不准出任何差错。”
他却没做声,甚至也不再看她一眼,只微低着头。
“到底怎么样。”着重问道。
天已黑了,房檐下高高悬挂的灯笼几群小虫围绕着光亮飞舞。
却没听到陈草木的回话,等着慕容柔将一碗汤药全部服下,又到床畔跪下,将手指搭在她手腕之上。
而后李娇等人道:“还请夫人与这位姑娘先行出去,微臣要为王妃接生。”
从来都是稳婆为女子接生,即便是太医来做这事也不能近身看着。
等旁人都出去了,慕容漪将梁翠也支了出去,只她一人留在屋内守着,陈草木瞧了眼慕容漪也未说什么。
只将屋内的帷帐落下,他三人与外界一切完全隔离。
陈草木跪在床边,攥紧了慕容柔的手,试图叫她打起精神来。
慢慢道:“天下母亲都舍得为了孩子豁出性命去,王妃也不会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