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天前,战略情报局发起了一次反间谍行动,在本次行动中逮捕了数名间谍,更是挖出一名隐藏极深的间谍。
而其中一名间谍,该间谍在被逮捕前,拼命从星网发出了一份资料就抢先自杀。幸运的是,总算是组织周密,将那份即将传送出去的文件给截了下来。
那是一篇论文,关于罪星毁灭的论文。战略情报局的密码专家和破译专家翻覆研究那份文件之后,始终未能破解。于是,便尝试从论文内容入手,秘密邀请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来参与破解。
很遗憾的是,那位间谍显然在罪星毁灭原因上有独特而偏执的见解,而这人的见解正好便是智能战争论。本来研究罪星毁灭的专业人士的确不在少数,可是,持智能战争论的人就微乎其微了。
在专业人士也未能破解之余,战略情报局的人见到了司南的枪手文。一个持着同样观点,并且似乎在这方面拥有很深研究的人,无疑会显得更加专业一些,而这就是高士雷等人找到司南的原因。
当然,高士雷隐去了绝大部分的经过,只是拿出了那篇论文,希望司南能迅速展开研究与破解工作。
对战略情报局的要求,司南目瞪口呆。好吧,他对这方面确实有一定研究,可若非遇到练一,他也不会相信智能战争论的。要说能研究出什么,他心里还真是没底。
无奈之下,只能抱着这篇大概长达两万字的论文疯狂的啃了起来。不得不承认,战略情报局的选择是有一定道理的,那名间谍的关于“未来号”的论点与司南的论点完全一致。
遗憾的是,司南连破译界的业余人士都称不上,更加莫要提及破解连专业人士都做不到的东西了。研究这篇论文,最大的收获反而是文中从未听到过的论调和观点。司南甚至觉得,只要自己能够证明智能生命的存在,再加上这篇东西里的论调,罪星毁灭之谜就可以从此不复存在了。
在酒店里呆了多久,司南就研究了多久。趁着空当,他提出要求上星网休息一下,顺便搜集一点资料,高士雷答应了。
星网有两种连接模式,一种是平台式,一种是全息式。平台式是人在现实中面对星网内容影象而操作,全息式则是通过仪器意识进入星网的虚拟世界。两种模式谈不上高低好坏,只存在需求的分别。当然,司南通常除了玩游戏之外,只采用平台模式。
每个民星的星网都设有大型交换工作站,作用在于服务以点对面,以及信息中转。对于庞大无比的星网来说,每一个星球的交换工作站,就是一个互相沟通的点。当然,司南对星网几乎没什么研究,也不会去深思这些无关的问题。
总之,在星网上转悠了半天,本来他还想搜集一下破解技术资料,可想到专业人士都干不了的活,他又何必去操心。干脆就在星网上搜集了大量关于智能战争论的资料,细细翻阅下来,倒是显得大同小异,反而远远不及他的论点来得有立足点。
一边摇着头,他一边打算退出星网的时候,立体影象上突然浮现一个腕表标记。他愣了一下,这很眼熟啊,心中一动,将腕表与星网连接起来。然后装做一脸无事,施施然走进洗手间,喉咙中挤出含糊不清的语调:“是你吗?你怎么找到我的。”
“是的,你被带走后,我一直在星网中搜索你的下落。你刚才回了自己个人空间点,我跟着过来。”练一制造的频率通过线路转化之后,变成了电子合成音,颇有冷酷铿锵之意。
原来练一在星网中畅游之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给司南造成了困扰。在经过一定的调试之后,他成功的将自己的音频实现正常转化。
虽然还是有点金属般的冷酷,但总胜过以前那令人牙酸耳疼的声音。司南心情大快,将自己被战略情报局带来的事大致说了一下,苦恼不已:“要是我破解不了,会不会被他们杀掉。”
“不会,他们会要求你签下保密协议。”腕表上红光静静闪烁,练一似乎在思考,或者在记忆里搜索着什么:“密码学的主体是编制密码和破译密码,你现在需要的是破译学。密码学含错乱、代替、加乱、密本……以及无序和叠加等!你想怎么开始。”
“你懂得真多!”司南感慨着,自然人还不如智能人,这太没面子了。考虑到练一生存了八千年,面子就让它如浮云般飘走吧:“我们一个一个的试下去!”
高士雷三人见司南走出来,又专心去下棋了。司南则开始了一次次的尝试,不过,他很快就知道密码学究竟是多么庞大而专业的学科了。
将文章输入光脑,练一迅速一个个的排除掉,在练一的电子合成音中,司南一次又一次的震惊于密码学庞大的算法与方式。从最基础的是恺撒方阵及移位法,再到中高级的线性破译及分差破译等等。以练一运用光脑庞大运算之下,仍然得艰难的一个又一个的排除掉。
对此,司南只能无语,却在一边学习练一破译之余教导他的破译学,遥想若是没有辍学,想必这些密码学的高深学问也得到师学才能够学得到学得精。
由于对光脑和星网都没有什么研究,司南并不清楚练一作为智能人,能够自由运用光脑运算其实是一件令人工智慧专家惊骇万分的本领。
虽然智能程序一样可以运用光脑展开运算和预定的步骤,但是却有着一个巨大的限制——智能程序只允许,也只能运用人类在程序中划下的***中运行。
也就是说,即使世面上最高级的智能程序,当自然人的指令只允许智能程序运用一台光脑工作和运算时,那就只会是一部光脑的范围。而且,智能程序的最大接受及运算范围,其实也算得上庞大,但与练一相比,就显得极微不足道。
起初练一在破译时,只运用了一部光脑来运算。但随着算法渐渐变难,他开始尝试将更多的光脑的运算资源连接在一起,计算速度几乎能以光速来计。
不过,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损和记忆创伤的缘故,在这过程中,练一渐渐感觉到自己对光脑资源连接的极限。
而这时,百合星上无数正在星网中畅游的人们突然发现自己仿佛身陷泥泞之中,活动变得尤其艰难。以酒店为中心,方圆百来公里内的光脑运转都变得极为缓慢,如同老牛拉破车一样让人看了就心酸。
有光脑高手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想到光脑资源出了问题,迅速退出星网,顺着运算资源的流向展开了强大的追踪力度,试图追查出这个富有攻击性的域者。
但就在他们追踪到酒店附近的时候,司南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对于一个只了解基本光脑技术和星网知识菜鸟来说,他当然不是察觉到追踪,而是超乎想象的运算速度。正好高士雷的目光正投过来,微露惊诧,他连忙从喉咙里发出沉沉的含糊低鸣::“运算速度太快了,恢复正常。”
练一毫不犹豫的照办了,所有光脑运算资源连接被快刀斩断。留下的是一批茫然无措的域者对着光脑犯迷糊,顺带着愤怒了一把。什么人嘛,把咱们百合星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欺负人了。
突然想到一事,司南挠挠头,喉咙蠕动几下,挤出低低嗓音。在有人的时候,他和练一只能这样交流。这也是练一提出来的,只是司南一直没搞懂,练一是如何辩明他的声音:“这样干只是浪费时间。我想,I的破译专家一定全都尝试过了。为什么我们不试试其他方法。”
原本司南觉得这事他帮不上忙,倒不怎么上心。可现在练一带着庞大的破译法出现,这立刻就激起他的兴趣。连专家都干不了的事,要是自己能破解掉,一定会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
练一立刻给出了答案:“好的,不过,我们可以先尝试一下无序法和留白法。在我的记忆中,无序法是破解最优的方法。”
“把方法告诉我,我来试试!”司南刚刚从练一那里学习到了一定的破译学,难得一个绝佳的练习机会,他自然想挑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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