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绕梁?传说中在轻音崖上李商你就是从绕梁中,抽出了这支古箫?”
“这古箫就是绕梁,可惜了,其余四把琴都毁了。”李商表情些许有些黯然。
关飞虎知道,云城规矩,琴在人在,琴毁人亡。
李商伸手接住了一些雪花,看着雪花在手中慢慢堆叠成薄薄一层冰晶,面朝西南方,轻轻吹起绕梁,箫声划破狂风暴雪,悠悠而去,似一阵清音,透彻天际,又似一首悲歌,无尽哀伤。一曲罢,李商将绕梁握在手上,击石放歌。
梦里思大漠,
花时别渭城。
长亭,咫尺人孤零。
愁听,阳关第四声。
且行且慢且叮咛。
踏歌行,人未停。
“踏歌行,没有任何一招一式,算不上身法,也算不上心法。”李商故作玄虚地说着。
“是一种心境,一种气场,一种态度。”
“越听越迷糊。”关飞虎完全摸不清如此虚幻的东西,“有没有啥演示之类的?”
“没有!自己慢慢悟。”李商走到关飞虎跟前,轻轻地在他额头弹了一下,关飞虎浑身一激灵,似乎脑海中传来一丝清凉,但转瞬不见,浅浅将气一运,全身并无异样,看来只能像李商所言,自己慢慢悟了。
“我先闭目养神一会,累了。”李商随地侧卧,复又睁开眼,“不准偷懒,给我去一边练功!我不醒,不准停!”
关飞虎嘿嘿一笑,“好生休息,辛苦了。我当然不会偷懒。”关飞虎看着西北方向,“毕竟大战迫在眉睫!”
一周后,两人下山,只见之前下山的所有人全员到齐,当然关一川也来了,看着好久不见的关飞虎鼻青脸肿地站在李商身后,一瘸一拐冲上前一把抱住,“臭小子,想死老爹了!好像变壮了好多!不错不错,个头比我还高了!”
“嗯嗯,唔唔。”关飞虎也很激动,可惜整个人,包括脸都是肿的,只得含糊从喉咙里发出些声音,以表示现在的心情。
吴亦然指着关飞虎哈哈大笑,“你太弱了,连一个失去那么多年功力的家伙都可以把你打成猪头!”
一顿哭爹喊娘之后,吴亦然也成了他口中所说的猪头,灰头土脸地站在李商身后。
“云城没白教你们!”李商很满意,“虽然你们这点修为,完全当不了战力。”那三个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云城弟子羞愧地垂下了头。
“不过勇气可嘉!”李商拍了拍他们的脑袋,看着一边由柳絮云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稳的泠无音,“哟!你醒啦?你去做甚?拖后腿?”
泠无音小嘴张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便索性噘着嘴,脸上满是倔强。
“如果不想落得残废,伤愈之前不得出手。”李商拍了拍泠无音的伤臂,泠无音强忍着疼痛,豆大的汗珠瞬间出现在她的额头,但嘴里还是不服气地轻哼一声。
“所谓师门,即是传承!”李商一字一顿,盯着泠无音的眼睛说着,“你们死了,云城才是真的灭门了!”
“活着,才是复仇的前提!你们全死了,谁来为你们报仇?云城就真的亡在你们这辈了!”
“嗯嗯,前辈说得对!”吴亦然在后面插嘴,见李商怒气冲冲地回头,忙躲到关飞虎身后。
关飞虎仔细看了几眼关一川,看上去老爹在神剑谷应该待得不错,人精神许多,而且还胖了一圈。那谢剑神天天大鱼大肉送着,巴不得柳絮云和关一川再多留几日,平时柳絮云跟着两个活宝练功,自己空暇之余就跑去淬剑池边找关一川喝酒下棋,再听听关一川的单口相声,倒是有趣。在两人离开之时,还特意关照关一川有空常去神剑谷看看他。关一川这一走,谢剑神心里倒是有些落寞。
“二师伯,你这一年去了哪些地方?”关飞虎一直很好奇,李商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都在忙些什么。
“叫我李商!在沧海一刀那里我待了一个月,那池子倒是可以滋润内力,一个月就将失去的十年功力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