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想自杀吗?”姜沛又问。
……不过也许也有可能是她领会错了他的意图?“不想==”苗可答。
“即使你死了意味着这个时空的苗可有可能回归她的身体你也不想自杀?”
“如果确定她会回归我可以自杀,”苗可光棍地回道,“但是如果无法百分百确定,我还是比较想活下去。再说,虽然我的求生欲不强烈,可我的求死欲也一样不强烈,要自杀肯定只能杀死身体,而不是精神死亡,她的灵魂回归到死去的身体里难道身体就能复活吗?这不符合医学逻辑吧?”
“玄幻小说里是这么写的,我想这方面你比我更了解。”
玄幻小说能成为行动指南吗?要知道写手多半都是死宅。死宅是什么生物?专注脑补YY入魔天马行空,严重欠缺现实常识。拿那玩意来让她赌命?虽然她本人也是个死宅写手,但正因为如此,她绝对不信任同行的实践指导。
“既然以上问题每一个你都已有答案,且答案坚决,”姜沛说,“即是说,你对你的行动没有任何迷惑,那么,你还在纠缠什么?”
她不是说了吗,“愧疚。”这个答案同样坚决。
“这样的话你要做的事情就很明显了,”姜沛总结,“第一,保护好你现在的身体,第二,时刻做好原灵魂回归的心理准备,第三,每天问自己一次,原灵魂今天回来的话你是不是还肯交还身体,最后,如果上一点的答案是‘是’,你就在等待中过好这一天,因为准备好了归还,所以不需要愧疚,反之,如果答案是‘否’,说明你已经硬下了心肠,在主观上要做坏事了,再愧疚岂不矫情?”
嗯……好像有道理啊?
“我略修过一点心理学,不过确实只是略微的程度,专业知识和实践经验都非常有限,如果你始终对占据他人身体这件事有心理障碍的话,建议你还是找专业心理医生。”
……我们能忘了心理医生这茬吗?枉我刚才还感动于被你纡尊降贵安慰了一次>_
苗可始终不知道姜沛对于她的穿越经历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虽然他的建议从精神科医生变为了心理医生,但这似乎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顶多就是……他觉得她还可以挽救一下?
苗可掰着手指算:苗昱看出了什么,但她不确定;她告诉了姜沛些东西,但不知道他信没信;华一睿……还是无视他吧。所以说,她的来历问题到底是小范围的暴露了呢还是没有呢?
苗可最终只能忧郁地表示自己不会读心术,她真的搞不懂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唯一有可能完全理解的只有她自己笔下的人物,注意,只是有可能,写失控那是经常的事情。身为作者却控制不了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物、控制不了剧情走向,这种情况,几乎每个作者都遇到过,端看程度严重与否罢了。
不太严重呢,就是需要修改大纲;略微严重呢,就是大纲作废需要重写;一般严重呢,就是《脱轨的小说》故事开始之前戚思良写原版本《破局》时的窘境,与自己笔下人物斗智斗勇仿佛精分;极其严重呢,就是《脱轨的小说》正文,作为作者的戚思良被作为其笔下主角的甘书给坑穿越了,成为主角手中的一枚棋子。
其实戚思良还算走运,他没写一个穷凶极恶的主角,所以他还活着,甚至还毫发无损地穿回原世界了。试想一下写侦探小说的作者们穿自己的文吧,别以为能一下子穿到主角身边见证超越凡人的智商实践那么好,从几率上来说,穿到变态杀人狂刀子底下的可能性更大、得、多——毕竟,任何一个大名气侦探破获的案件、协助抓捕的凶徒肯定都得以百为单位计数吧?凶残些的整个系列加起来好几千个凶手,还动不动就来个闹市区炸弹事件,那根本是要灭绝全人类的节奏啊,毫无准备地穿到那种世界,不死都对不起概率学。
结束与姜沛的通讯后,苗可苦思良久,最终决定,还是写文吧,哪怕又写脱轨了也只有这事才最能安慰她的心灵。
《大材小用》
曹茗芷穿了,根据她有限的穿前历史知识积累与有限的穿后情报信息获取,她初步判断她是架空穿……其实就算不是架空也没差,因为即使是历史穿,她的历史知识也根本不足以支撑她扮演预知未来的神棍,哪怕有个史书上占了很多页的大名人站在她面前对她自报家门,她也非常非常有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此人的大名。
据说——据小说说——架空穿最大的好处是可以盗用五千年精华的诗词歌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在任何场合遭遇任何事件面对任何人物,总能在诗歌的海洋中找到适合的那一首。
曹茗芷想说,先给她来一本唐诗三百首打打底吧,要简体字有注释的版本,不然她连听都听不懂……别笑,有多少人敢说上语文课学到诗词时是不看后面的注释就能读懂全文的?
……好吧,曹茗芷承认,可能也没多少人像她一样背过的诗词全忘光,想当文坛大盗都迫于记忆力而不得不保留了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