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瞪口呆的推翻了先前的想法。
许含章无比平静的回道,“这位娘子,你是不是从没照过镜子?”
此话一出,不止是妇人,连敌对阵营的二夫人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少妇厉声喝道,“你什么意思?”
许含章仍是平静的回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很丑。一般人不是病死就是老死,而你,毫无疑问,是丑死的。”
这下连最古板的老夫人都咧嘴笑了笑。
少妇不为所动,双手抱胸做冷艳状,“切,你还不就是嫉妒我的美貌?”
许含章竟是耐心给她解释了一番。
“有句成语是以貌取人,并非是让我们肤浅的关注表面,而是说即使这个人长得不怎么样,只要心地善良性情宽厚,眉眼也自会舒展开来,让你看了便觉着顺眼,觉得她很讨喜;若是一味的刁钻阴毒,就算这个人貌比西施,面上也会透出一股刻薄来,令你见之不喜,打心底就不想跟她亲近。这便是相由心生的另一种诠释。”
卢氏目露欣赏之色,“这见解倒是别致。”
妇人亦是附和道,“听着挺有道理的。”
“的确如此。”
接话的是向来和她们不对盘的二夫人。
妇人登时跟见了鬼似的,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边许含章长叹一声,总结道,“可惜你皮囊不佳就算了,偏生内心还龌龊不堪,真可谓是雪上加霜,疤上加疮。”
竟然很是押韵。
少妇气得面皮都扭曲起来,冲着许含章大吼,“你以为你就好看得很?也不知道丑成什么逼样了,捂得那么严实,有本事别藏着掖着啊!”
许娘子一照面便戴着帷帽,至今仍未取下,看来是不会轻易以真容示人了。
卢氏正如此想着,许含章却一口答应了下来:“行。反正你都要死了,就让你看个够。”
说着走至窗前,伸手摘下帷帽,放到一旁。
窗外的月色如水般倾泻下来,将她的面容照了个清清楚楚。
一头如墨青丝斜斜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支晶莹剔透的水晶牡丹钗固定住。
巴掌大的小脸不施脂粉,依旧白得如冰似雪,被月色一浇,更透出几分冷艳的莹润来。
两弯浓秀长眉仿若水墨描绘而成,说不尽的雅致含蓄,与之搭配的却是最为撩人的桃花眼,形状长而媚,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浓密覆下,愈发显得眼眸里云山雾罩,慵懒神秘。
她的鼻似葱管挺直,唇如花瓣纤巧,双耳的轮廓秀气精致到了极点,即使少了耳垂也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众人的呼吸均是为之一窒。
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美。
从头到脚,从骨到皮,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动人。
就连脖颈都生的洁白如玉,纤细修长,一道柔美的线条由此处开始勾勒,再顺着锁骨流泻而下,掩在了素白的衫子里,惹人顿生无限遐思。
清且媚,艳却冷。
纯真中透着灵气,纤弱里透着魅惑。
漫天的月光似乎都洒在了她的身上,只为照亮她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