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事人的凌准却神色如常,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早在她向他走近时,他就猜到了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放心吧,一层皮都没掉。”
许含章微笑看着二女,将布片扔到一旁,拍了拍手道。
“咦?”
凌端闻言凑上前来,片刻后便笑逐颜开,“还真是这样啊!许娘子,你的手法可真好。”
“一般一般。”
许含章仍是做谦虚状。
没了碍事的布片,清理伤口的步骤就变得简单多了。
凌端先是用沸水烫过的毛巾为阿兄拭净了肩上的血迹,然后取过捣碎的桑白皮和白芍,仔细的敷了一层。
“行了,大功告成!”
她学着许含章的动作,也拍了拍手。
接着便转头问道,“你的伤呢?也给我瞧瞧。”
“我的伤已经没大碍了。”
许含章这是实话实说。
还在山上的时候,凌准便已经问过她了。
她也是如此回答的。
本以为受了箭伤,又赶在大热天匆忙下葬,伤口肯定会变得腐烂脓肿,恶臭不堪。
但她没有在自己身上嗅到这种味道。
萦绕在她鼻间的,是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药味。
这药,定是价值不菲。
既能去腐生肌,又能止血抑痛。
用在她这个‘死人’身上,着实是有些浪费了。
看来自己诈死前喊的那一声‘子渊’,还是唤起了他仅存不多的良知。
之后她又是撬棺材角,又是顶棺材板。
如此剧烈的动作,也只是让伤口崩开,流了些血而已。内里经脉却全然没有任何痛楚的感觉,就像她先前只是受了皮外伤而已。
“不!你的伤在背后,即使有些不妥,你也瞧不出来。还是让她给你瞧瞧吧。”
凌准虽知道许含章已无大碍,但仍有些不放心。
既然他碍于男女大防,不能亲自为她看伤,那让自家妹子来,总可以吧?
“许娘子的伤,是在背后啊?”
凌端挠了挠头。
这就得褪去上裳,完整的露出背部,断不能在堂屋里处理了。
于是她提议道,“不如去我的屋子里处理吧?”
“这个不急。”
许含章仍是拒绝,“眼下有更要紧的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