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所问也是龙總奇怪的,他思索半晌道:“徒儿不知。”
“因为有些火术是学的,而另有一些火术是选的,当它知道你想杀人,便会择而附体,你在莫名其妙的状态下,便能学成在身,比如说如今你所掌握的本领。”
师父说这番话时,表情甚至略显冷峻,龙總从未见师父如此严肃,踌躇半响道:“或许徒儿当时杀心太重,所以凑巧对了路子?”
叶浮生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心魔一开,奇怪自来。”
叶浮生平平淡淡一句话,在龙總耳朵里,却犹如响起了一颗颗的炸雷。
因为这句话,与石牢中的火师,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一字不差。
师父没有进过石牢,他如何知道?
见师父表情严峻,龙總不免担心,道:“如果您觉得……”
“这种程度的点火手法,是西极火师必生追求,不过,为师还是希望你能放下,或许你无法理解,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优秀与痛苦,往往是并存的。”
“师父所言,徒儿铭记在心。”
龙總说的并非真心话,既然成为火师,必生所为,当然是为了成为行业顶尖,获取无上荣耀,受万人敬仰,做一世传奇。
“自燃之术”,远强于控火术,学本领,怎能舍精求次?
龙總暗中打定主意,明里苦练控火术,暗中密修这门神秘火术,只要不被师父瞧出破绽就行了。
回到休息室,卢曼丽已经睡着了,浓密卷曲的睫毛,挂着几滴亮晶晶的泪珠,龙總取过一条毛毯,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夜静无声,可龙總躺在床上,就是无法睡着,这些天经历的种种,在他的脑子里,一遍遍的闪现,夜过三更,下起了小雨,雨点打在玻璃,噼里啪啦的轻响。
龙總忽然觉得有点奇怪,他反身坐起,在黑暗的房间中,侧耳倾听。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睡不着了。
居然是被吵的。
今夜,一些细微的声音,在他耳朵里,却被放大许多,飞动的小虫,穿堂而过的微风,甚至在地底跑窜的老鼠,他都能清楚的听见。
我的听觉,怎么变的如此敏锐?
龙總正自奇怪,耳边忽然响起一声猫叫,将他吓出一身冷汗。
龙總不免暗中苦笑,伸手在额头上擦了一把。
然而他心中忽然咯噔一下,隐约觉得不对,掀开被子轻轻下床。
天罗戏院,偌大的舞台区,出现了三道黑影,这三人悄无声息的聚拢在舞台下,蹲伏在黑暗中。
一人仰脖,发出一声惟妙惟肖的猫叫声,别处,也是一声猫叫。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从黑暗中立起,悄无声息继续前行。
一人当先,挑开舞台一侧的幕布,正打算出去,就见狭长的通道口站着一人,黑暗中,此人一动未动,眼睛却在闪闪发光。
他手轻轻一动,“啪”的一声,电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