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张员外很是肯定地回答说,“王大师府上连个香炉都没有!”
“非佛非道的世外高人?”苏临风颇为疑惑地看着张员外。
“没错,张某这些年已经见过王大师三次了,但王大师确实从来没有念过佛号或者道号,而且不穿僧衣、不着道袍,也不让信徒焚香上供!”张员外皱眉回忆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说。
“嗯,不穿僧衣不着道袍也就罢了,但他竟然不设香炉、不焚香上供,这倒真是一个奇人!”苏临风听张员外如此一说,心里面就更加想要见识一下那个王大师了,“对了,那个王大师的名讳叫什么?”
“王大师真名叫王灵,也没有其他道号,信徒弟子们皆是以大师称呼于他。”
“王灵?呵呵,亡灵乃是死鬼之意也,看来那个王大师果然不是凡夫俗子!”苏临风点了点头记在了心里。
由于天色已晚,张员外夫妇挽留苏临风在此住上一宿,明早再去不迟,立即安排下人备宴款待苏临风。
“多谢员外盛情,但令郎之事没有解决以前,苏某与诸位一样无意酒宴--如果可能的话,等令郎恢复如常以后再饮酒不迟。”苏临风对张员外一家的遭遇颇感同情,坚决不让对方设宴相待。
次日早饭过后,张员外便安排佣人驾车送苏临风前去拜访王大师,临行前,张员外塞给了苏临风数张大额银票。
想到张员外昨天所说的“携重金求王大师为其儿子算命”之言,苏临风稍一思索便接了过来:“这就算苏某暂借张员外的,到时一定如数奉还!”
大约巳时时分,马车一停不等仆人开口,苏临风便知已到地方--因为透过车帘苏临风发现这个依山傍水的偏僻之地竟然出现了许多顶轿子,部份着官袍、戴乌纱的百姓父母官亦在恭恭敬敬地等待着什么。
“这位兄台先回张府去吧,不必在此等待苏某的。”
苏临风知道自己虽然可以用摄神之术降伏那个什么王大师,但要想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对方所为、对方究竟用的是什么异术妖法,并且要使其帮助张员外的儿子恢复原身,就必须先老老实实地探明情况再说。
所以苏临风便让那个车夫先行回去,自己在此见机行事,以免冤枉于人或者是打草惊蛇。
“不了,苏壮士今天不一定能够见到王大师,小人还是等着与苏壮士一块回去吧。”长相憨厚的车夫摇了摇头,“其实别说一天,就是苏壮士来个十趟八趟的,也不一定能够见到王大师。”
“那就有劳兄台了。”苏临风见车夫如此说,只好冲其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心里面却是不以为然:区区一个江湖术士而已,难道架子比王侯将相还要大么!
“哟,敢称‘王府’胆量不小啊!”苏临风瞧了瞧数进之深的府邸以及门匾上“王府”两个镏金大字,不由得暗自感到这个王大师应该说不上什么淡泊名利。
苏临风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坐在耳房旁边的走廊下,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正在这时,一个长得眉清目秀、身着石青锦袍的年青人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叫道:“黄英杰、刘文忠可以进去拜见大师了。”
“谢谢小哥儿,终于轮到下官了!”
两个县令打扮的父母官听到那个年青人冰冷的宣叫,立即躬着身子、一路小跑朝正堂而去--着官袍、戴乌纱的县令大人在这王大师的府上竟然丝毫没有平时所见的官威官气。
“这位小哥儿能否通融一二,让本官下拔儿就去拜见王大师?下官从京师远到而来,在此已经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了。”
苏临风旁边一位操着京师口音、举手投足之间官威隐隐若现的中年男子冲着年青人拱了拱手,想要走下捷径。
“没有人请阁下在此等候,若是不耐烦的话尽管回去好了。”眉清目秀的年青人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地看也不看那个京官一眼。
“这个?喏,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小哥儿拿去喝茶。”那个京官毕竟是深谙人情事故的,一见那年青人不肯答应,立即从袖中摸出黄澄澄的一块金锭,压低嗓门儿递了过去。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那个年青人斜眼瞧了一下上前奉金的京官,干脆来了个不理为耻,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把那个京官一脸难堪地晾在了那里。
苏临风不由得肃然起敬--
怪不得这个王大师鼎鼎有名、口碑甚好,光凭他座下弟子铁面无私、不受贿赂这一点儿,就足见王大师德高望重、授徒有方!
对于有德之人,苏临风向来是敬重有加,故而苏临风立即坐直了身体,心里面再也没有了埋怨之意,甚至是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是否有错。
“这位公子可有名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