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木。”徐君房老实道:“但我只去过一次,那些树都高得很,师父一个人上不去,让我帮忙递绳子。”
“第八层呢?”
“我没去过。师父说里面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烂泥。第九层师傅没提过,第十层入口在桥下,”徐君房道:“走路就可以到,因此进太泉的人都会聚在那里,比别的地方都热闹,只不过第十层的隧道比第二层的还长,也更危险,所以很少人敢进,都在隧道入口处落脚,在四周找找东西。胆子大的就上**桥往别处寻宝。”
徐君房停顿了一下,提醒道:“中诅咒的,不少都是进了第十层的隧道。”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然後道:“死丫头,看看下桥的路口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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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悄无声息地驶进树林,程宗扬俯身看着仪表盘,上面密密麻麻映射出各种符号,却看不出哪个是油量的。按道理说,任何车辆最要紧的就是油量表,这上面一点类似的标记都没有,除非这车压根就不用标记油量或者电能。
徐君房道:“离入口还有一里多路。咱们坐着九天玄兽过去,只怕吓住人,不如停在这儿,咱们走过去。”
武二赖在车上道:“开过去多风光啊,到时候二爷一露脸,肯定把那些孙子都给震了。”
朱老头道:“二啊,听大爷的,起来走两步,这一路你都躺在车上,迟早懒出病来。”
“那是富贵病!你想得还得不上呢。”武二悻悻下了车,借着佯怒的模样,一件行李没拿就溜了。
整个太泉古阵到处都被树木覆盖,林间一片空地已经聚了不少人,但众人都小心避开中间的路面。
篝火前,一名赤膊的汉子正说得口沫横飞,“……刚进来就撞上一头九天玄兽!活的!马老六跑得慢,险些被玄兽吃掉!”
马老六灌了口烈酒,“那鬼东西能吞火!我举的火把被它一口吞掉,连烟都没吐!”
一个轻柔的声音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马老六陪着笑脸道:“我们几个武功低微,本来都想打道回去。可左护法在这里,少不得硬头皮闯一闯。哥儿几个倒是走运,正赶上奈何桥乱成一片,要不也进不来。”
忽然有人叫道:“咦?那不是武二爷吗?”
武二郎刚想开溜,人群中就站起一条汉子,铁中宝嚷道:“二爷!二爷!这边!是我啊!老铁啊!”
这下武二郎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装作没听到,他背着身抹了把脸,然後气宇轩昂地走过去,抱拳道:“原来是铁兄弟!好!好!好!”
铁中宝开心地说道:“在外面还找二爷呢,没想到二爷倒先进来了!你看这位是谁!”
武二往人群中一看,半个脸熟的都没撞上,倒是中间一个女子,二十余岁年纪,穿着橙黄的衫子,臂上绕着七彩丝带,容貌颇为艳丽。
武二浓眉一挑,半惊半喜地说道:“左护法?”
萧遥逸一脸偷笑,难怪当初武二叫嚣自己与丹霞宗左护法的交情如何如何,铁马堂那些汉子的表情那么古怪呢,原来左护法是个女的。武二那张大嘴巴一嚷嚷,这位左护法不定让人在背後说了多少闲话呢。
左彤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位是?”
武二热络地说道:“上个月在长安,听王老七说左仙子要来太泉古阵,我二话不说就来了!武二!武二郎!”
左彤芝娥眉微挑,“白武族的武二郎?”
“可不是嘛!我只怕耽误了路程,一路紧赶慢赶,结果倒赶到左护法前边来了,要不是碰上老铁,这下可错过了。”
铁中宝在旁边道:“二爷可是仗义人!”
左彤芝似笑非笑地看着武二,然後抱拳道:“多谢武兄。”
武二胸口拍得山响,“咱们的交情还用说这个?进了太泉古阵大伙儿就是一家人!江湖好汉同气连枝!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一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武二郎一席车轱辘话说得气壮山河,正对了凉州盟好汉们的心思,周围的汉子们都大声叫好。
程宗扬想笑又不敢笑,木着脸在旁看热闹。萧遥逸露出一脸纯真的笑容,对武二道:“二哥,这就是你常说的左姊姊?哇,好像仙子一样呢。”
左彤芝笑得花枝招展,佯怒道:“武二,你在背後又乱嚼什么舌头了?”
武二一脸憨厚地小声道:“别听这小家伙瞎说。来来来,我给大伙介绍几位朋友,这是老程,一手刀法名震三朝!这是小萧,盘江萧家的小少爷!上面七个哥哥,号称八虎!这是朱老……呸,赶车的,别理他。这位紫姑娘是盘江派的高手,我跟你们说,惹天惹地也别惹咱们这位小姑奶奶。这位徐先生,苍澜本地的高人!不是我说,人家练的功夫,你们拍马都摸不着边。”
众人一阵大笑,接着武二又半个主人般介绍道:“老铁是老熟人了,铁马堂的副堂主!一身横练功夫比二爷只强不弱!”
铁中宝脸上有光,连忙拱手,“不敢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