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簪子一看就不是贵人的份例。
张贵人左手被大宫女月纱托扶着,右手轻抚着肚子,一步三摇的缓缓上前,
“给皇后娘娘请安,嫔妾来迟了,还请您责罚!”
乌拉那拉氏端庄的笑意变也不变,虚抬了下手,
“张贵人怀有龙嗣,不必多礼了,”顿了顿又道:
“你有着身子,稳妥为上,多休息些也是好的,来晚些也无妨!”
“谢皇后娘娘!”
听见皇后这般说,张贵人稍稍弯下的腰立即便直了起来,
一脸理所应当谢恩,
随后便莲步款款的,坐到她的位置上,
因着她晋为贵人,在景仁宫的座位也发生了变化,
如今张贵人替代了耿贵人,坐到齐妃下手位置,
其他妃嫔的位置向后顺延。
怡宁眼瞧着张贵人坐下后,齐妃皱了皱眉,微不可见的瞥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好笑,
张贵人一来,众人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也没空再酸怡宁,
话里话外只围着张贵人打转,
张贵人伸手抚了抚鬓边的奢华发簪,微抬下巴,
“嫔妾能有什么本事,圣宠是万万不及齐妃娘娘和熹贵人的,”
嘴里说的万万不及,
心里想的却是她二人一个人老珠黄,一个肚子不争气,
遂扯了扯嘴角娇声道:
“不过是运道好些罢了!”
说着还特意挺了挺自己的肚子,
惹得齐妃一阵暗恨,
怡宁瞧着张贵人不经意间露出的得意,
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不对劲在何处,
直到不经意看到张贵人身后大宫女月纱的神色,才突然明悟过来,
这种神色是扬眉吐气,
是卑躬屈膝隐忍压抑的久了,
一朝得势,成为后宫视线的中心,得了皇上皇后重视,
便抖起来了,
换句话说,就是飘了!
想清楚的怡宁,玩味的转了转腕间的玉镯,嘴角抿起一抹笑意,
她觉得日后有的是热闹瞧了!
乌拉那拉氏也瞧见了张贵人的神色,眸光闪了闪,弯了弯唇,笑的一脸意味深长,看齐妃已经快忍不住要发作了,
“好了,天色差不多了,本宫便不留你们了,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