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高效呀!”
“没办法,有家室要养嘛。”
“嗨嗨,车费和餐费的收据已认证!您的薪金和报销款项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发到账户,请您准时查收!以及这个月份小惠的学前津贴还没有领取,请问要一并领取吗?”
“一并……?”甚尔一顿,忽然疑惑地低头,“干嘛?”
“是银古叔叔。”拽着他裤腿的惠指指写字楼的玻璃门外。
那里,正等着父子俩交完任务好一起去参加夜斗、雪音、日和的欢送会的英利在和一位银发的青年交谈,粉色短发的小男孩一边啃着麦叔叔的甜筒,一边三言两语就把英利哄得眉开眼笑。
而在银古背后,还有两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在畏惧地躲避着这人来人往的繁华街头。
甚尔结完款项,提起惠走出大门:“什么情况?”
“那个,在偏僻的山村里遇到的,应该是小咒术师吧。”银古挠着后脑勺。
他没有说的是,这两个小女孩是在锁牲畜的铁笼里被他发现的。
当时他接到村长的委托,说是村子里有鸡鸭死去、孩童痴傻的现象频频发生,可能是[虫]在作祟。
到了之后他才发现:村子周围农田荒芜、植被稀疏,哪里是[虫]在捣乱,分明是光脉枯竭、根本不适宜生灵生长。
他说明了情况,表示会全额退还委托金,并劝他们搬离此地。可村民们并不接受他的说法,还特意带他去看了他们心目中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两个据说是怪物的孩子。
有时候,愚昧就是人性中的恶啊……
银古心下叹息,接着毫不犹豫地报了警。警笛声在山间响起,在法院判决之前,村民们都会被警方拘留。
而又因为考虑到这两个孩子的特殊性,所以他最后没有将她们留在福利机构,反而带了过来。
“怎么弄得这么麻烦,带去老头那里不就——啊。”甚尔卡住了。
他这才想起,一直以可靠多谋的形象支撑众人的辉利哉其实也九十多岁了,眼下夜斗三人即将离开,只有钉崎婆婆能照料他的起居。而这两个小鬼显然生活不能自理、心态还有问题,把她们扔去产屋敷宅只会给老头增添麻烦。
当然,那个烂好心的老头自己肯定不会这样觉得,所以他只好勉为其难替他把把关啦。
等下,英利会不会觉得他太无情……?
想到这里,他偷瞄了英利一眼,发现英利也正好偷瞄过来。
眼前的孩子正需要一个温暖的收养家庭——英利是善良的人,见到这样可怜的孩子难免想要帮助一把。
可是她也了解自己的丈夫,他只会对自己在意的人温柔,而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注定无法得到他的青眼,只会遭受冷落。
一边勉强着丈夫,一边又会让孩子们造成心理落差,这样的帮助是没有意义的。
“还是交给其他人吧。”英利对甚尔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而甚尔忍不住悄悄牵起了她的手。
银古和悠仁转头看向惠:“他们一直这样吗?”
惠露出习以为常的淡定脸:“一直这样。”
当然,以上对话都是瞒着小女孩进行的——无论她们能不能听得懂、是否在意,英利都不想她们体会到被人拒绝的失落。
被妻子无声地体贴,天与暴君的心情一下子好到不能再好,难得提起了一点干劲分给家人以外的角色。
他想了想自己的交际网:锖兔——连人都不是;孔时雨——单身汉,家里乱得像狗窝;银古——流浪汉,连家都没有,还要带徒弟;卖药郎——说话太谜语人,而且神出鬼没;五条悟和五条玉菜——御三家的,垃圾狗屎;八轩八辩——据说家里老爹是狗屎;夏油杰……等等,夏油杰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