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我找到刘备家了,我打听清楚了,一准没错。”金彪等人担着从山里砍来的柴草刚进涿郡,就遇到提前溜进来的狗蛋和虎妞,两姐弟扮作行乞的小叫花,因为年纪小,穿的破,压根不用扮,很轻易的就混进了涿郡。
“在哪呢?走,带我们去。”金彪四下扫了一眼,见没有引起旁人注意,忙冲狗蛋招了招手,狗蛋答应一声,拎着小木棍捧着小陶罐向前跑去,金彪故意拉开距离带人跟在了后面。
“这里就是…”绕了好几个胡同,来到一个穷酸破旧的小院前,狗蛋气鼓鼓的嘟着小嘴愤愤的哼道。
“好,都把柴草放下,咱们今儿就在这里歇息了。”
金彪一摆手,十几个樵夫全都将柴草放在了刘备的院墙边,见刘备家穷的只有几间茅屋,金彪气的攥紧拳头低声骂了几句“哼,跟我们一样,都是穷苦百姓,居然,下手这么狠,拿百姓的命根本不当回事,老子就纳闷了,跟着良师,打倒狗皇帝,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难道不行吗?”
他哪里知道,过上好日子,在刘备眼里,这个要求实在是太低太低了,刘备要站在——最高处,那里,才是他身为帝王后裔该呆的位置!
过不多时,刘备三兄弟从对面走来,三人有说有笑,笑如春风,一连打了几场胜仗,刘备甚得邹靖器重,已经准他独立统率一军,并向幽州刺史刘虞替他表功,刘备春风得意,对未来,满怀憧憬。(他哪里知道,立战功再多,最多也不过是个安熹县尉!)
“这是…”没等进家门,就远远的瞧见一群难民斜靠在自己家的墙角边,刘备轻轻咦了一声,不过,并未动怒,在人前,刘备一向亲善爱民,这一点,极得当地百姓和氏族夸赞,微微笑了笑,刘备当先迈步走了过来。
“你们是何人?”刘备笑着弯腰询问道,口气和蔼,态度温和,再配上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让谁看了,都会觉得亲切。
“回大人,我们是附近山里的樵夫,因为黄巾贼寇袭扰,晚了不敢赶路,想在此留宿一下,待明日将柴草卖掉换成米粮方回家,否则,跑了一路,空手而回,家里人等着米粮下锅,定会怪罪。”金彪很客气的起身冲刘备行了一礼笑着回道。
“哦,原来如此,这些可恶的乱贼,你等放心,很快,我就会带人将附近乱贼全部清缴干净,绝不会让百姓们遭受无妄之灾,翼德,云长,快给大伙去家里弄点茶水,让乡亲们解解渴。”
“是。”
关羽张飞忙答应着进了刘备的家中,很快茶水就被端了出来,金彪等人,又是磕头,又的称谢,千恩万谢,好一顿夸赞吹嘘,刘备心中得意,笑着冲众人摆了摆手“有何难处,尽管来家中找我。”说着,刘备迈步进了家门。
“呸…可他娘的累死我了,跟人磕头作揖打哈哈,还真不是老子的强项,不过,为了削哥的大计,只好忍了,没想到,这个刘备,杀人如恶魔,没事的时候,倒他娘的装的跟个大善人似的。”
刘备绝不会毁了自己的招牌,亲善爱民,保靖一方,被人称颂夸赞,刘备才好显露头角,跻身仕途。
世家可以举孝廉,有钱的可以花钱买官,刘备一无所有,只能靠战功靠众人嘴里的口碑给自己谋划出路。
“真恨不得一把火把他家房子给烧了,反正都是破草屋,一把火就搞定。”有人提议道。
“闭嘴,且耐心忍耐几日,削哥已经开始准备了,我等切莫冲动,要知道,大家的命,都是削哥救下的,谁要是敢坏削哥大事,我金彪第一个弄死他。”
一连几日,金彪等人每日都担柴来此歇脚,随时监视刘备三人的一举一动,不过,情况很不乐观,刘备三人总是形影不离,三个人就跟黏在一起一样,金彪忙让狗蛋出城送消息,瞅着墙角边堆得满满的柴草,金彪不忿的嘟囔道“再这样下去,老子都快变成真的砍柴的了。”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每天砍来的柴草都要在街上卖掉,众人还要换班的去城外山上砍柴,难怪金彪心里会有这么大的抱怨。
“哦?是吗?一直三人都在一起吗?呵呵,我就不信他们不会分开,这样,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接到消息,陈削心里觉得有趣,即便再好的兄弟,也不能整日都在一起吧,三个大男人,又不是搞玻璃,黏的这么紧干嘛?
陈削让武炎将大伙集中在一起,武炎很兴奋,忍不住问道“怎么?难道要动手了?”
见武炎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陈削轻轻摇了摇头,“稍安物燥,仅仅是计划的第一步而已,等猎物上钩,我想还早呢。”
“切,闹了半天,白高兴一场,行,你去忙吧,这些人我都吩咐过了,你可以随意调派。”哼了一声,武炎很不爽的转身又回去了。
武炎脾气火爆,跟陈削不同,陈削常年打猎,猎人的耐性,一向要比别人好,经常为了捕杀野熊猎豹躲在草丛里就是一天。
陈削从人群中挑选出百十名猎户,将大伙叫到一起,在义军当中,猎户就是难得的精锐,没办法,都是穷苦百姓,真正有战斗力的没有多少,而猎手,一般身强力健,反应机敏,他们常年在山里打猎,身手远比寻常人要厉害的多。
将猎户聚在一起,陈削亲自带队展开了拉练,武炎等几个头目,全都憋的难受,打听了一下,这陈削居然在带人练习逃命,每天不是爬树,就是躲藏,要么就是在崎岖不平的山岗上撒腿开溜。
而且,更可气的是,陈削居然要求将最好的酒肉留给这些猎户,这让雷豹等人大为不满。
“武炎,陈削这究竟是搞什么?难不成他要拉拢人心骑到我们头上不成?”
武炎也觉得纳闷,起初这些猎户也不愿跟着陈削训练,可是,不知怎么得?没过几日,陈削俨然成了这帮人的头目——真正的头目,每个人提起陈削,都竖大拇指称赞。
难怪雷豹等人会觉得陈削想‘篡权’,猎户是这支队伍的精锐骨干,都心甘情愿的听陈削指挥,自然他们有所不满。
“兄弟们,都辛苦了一天了,可劲的吃,谁也甭客气。”带着满头大汗的众猎户返回营地,陈削吩咐一声,众人便一窝蜂似的冲向了那些刚出锅的饭菜。
“凭什么…”一天两天下来,大家还能忍耐一下,可是天天见这些猎户吃肉喝酒,他们只能跟着喝点汤罢了,谁心里也不好受。
“刚才谁说话,嘟囔什么呢,给我滚出来。”陈削气哼哼的冲到近前,伸手一把将刚才小声抱怨的拎了出来。
二话没说,先是一通嘴巴子,陈削平日里脾气很好,可一旦出手,绝对让人害怕,因为,他远比这些人更猛更狠!
“你干嘛打我?”那大汉身高力壮,挺大一个大个,捂着腮帮,疼的都让陈削给煽哭了。
“为什么?因为他们要跟官兵玩命,而你们,却可以整日乐乐呵呵的在这聊天打屁,让你们喝汤已经不错了,再啰嗦,老子弄死你。”
一生气,陈削身上的痞气不由自主的就散发了出来,怒瞪着两眼,就跟一只嗜血的野狼一样,扑上来,绝对要命,被打的男人吓的噗通一声,身子当即瘫倒在地上,正巧赶来的武炎瞧见这一幕,心里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