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之前,我只是想见爷爷最后一面而已,可残忍的老天,你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古人云,哀莫大于心死。
既然无心求生,我便默默接受了所有的罪名。
毕竟案件太过重大,除了报纸上宣称的古墓被盗、文物失窃,其实还有数百囚徒被坑杀,只是警方秘而不宣罢了。
承认罪名,就意味着接受死亡!
见我这么“配合”,女警官倒有些疑惑了,一个劲儿的追问我各种细节,但都被我搪塞过去。
无论怎样,我都只剩下两天的活命时间,翻供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于是我被扔进了看守所,等待我的,将是“择日提交司法部门审理”。
很多人对看守所的印象,可能还停留在八十年代初以《监狱风云》为代表的港片里。
一群人穿着脏兮兮的囚服,挤在阴暗、潮湿的小房间,每间牢房还要分座次排位,弄得比超女海选还要认真!
其实不然。
现在的看守所,环境比以前有了相当大的改善。
所以在阳光充沛的牢房里,我和楚江王一眼就认出了彼此。
正在经历丧子之痛的他,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在了我身上,于是一个小时之后,我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看去触目惊心。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楚亚纶的死,我自然要负相当大的责任,于是我默默承受了楚江王狂风暴雨般的殴打,没有一句怨言。
最后楚江王也打累了,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我身上痛哭起来。
当晚,我和楚江王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第二天睁开眼,我发现他正一脸凝重地看着我,仿佛肚子里憋了一夜的话。
“我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父爱沉重如山,这毋庸置疑,但除了愤怒,此时楚江王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丝谨慎和怀疑。
我一五一十,把楚亚纶当天的遭遇告诉了他。
楚江王平静地听完叙说,最后道:“其实,那天我给你的地图,最后故意画错了一部分,你是怎么走出去的?”
“错的?”我忍不住道,“当时亚纶可是和我在一起,你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都……”
楚江王打断我道:“我以为亚纶最后可以走出去的,但没想到是你。”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心思去谴责他的害人之心了,毕竟最后死的是他儿子。
犹豫了下,我还是把黑影引路的事情跟他说了。
听到这里,楚江王显得异常激动,握着我的手臂说:“除了黑影引路,你还有没有看见其他东西?”
我想了想,迟疑道:“你是说……石狗?”
“那石狗现在何处?”
这一激动,楚江王手劲儿更大了,几乎要把我胳膊都扭了下来。
我轻轻挣脱开来,说:“本来是在我身上,不过在进警局之后,所有东西都被他们扣押了。”
接着,楚江王又问了几个问题,却都是关于我的,比如我的家世、生辰等等。
村里人说,我是被爷爷路边捡来的,所以生辰八字之类我也不敢确定。
奇怪的是,楚江王似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话锋一转,问道:“那天在山谷,我呼风唤雨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吧?”
我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茫然点了点头。
楚江王又道:“这些本领,你想不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