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把公婆屋里砸了个稀巴烂,按理说公公早该过来骂人,最起码一个忤逆不孝会安在自己一家脑袋上,可这半天了那边都没动静,该不会跟柏村的那个当公公的一样,在憋啥坏主意呢吧。
越想越有可能,郝沈梅坐不住了,起身准备去院里听主屋的动静。
她掀帘要出去,却被门外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葛跟丑一声不吭站在门外拐角处,无论从屋里哪个角度都看不到的地方。
下意识地,郝沈梅问了一句:“跟丑,有事?”
声音不自觉地有点发抖,人吓人能吓死个人,何况郝沈梅有心事。
“嗯,我找咱婶儿有事。”葛跟丑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
“啥事跟丑?”吉瑞丽问着话,人也走到屋门口。
郝沈梅让开道儿,吉瑞丽出了屋子。
就听葛跟丑说:“婶儿,我爸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借我自行车用一下,我送我爸去公社医院。”
吉瑞丽说:“你二哥在家呢,你去推就行,咋不先让王医生给你爸看看。”
葛跟丑摇头:“王医生给他看过几回了,说是让他去地区医院检查一下,我爸不肯。”
“唉——,那你赶紧去推车吧。”吉瑞丽说着准备回屋,心里倒松了口气。
王医生都看不了的病,公社医院基本也没啥办法,葛泽中被病痛折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找大侄媳妇的麻烦了。
葛跟丑犹豫了一下,告诉吉瑞丽:“婶儿,梁雨说,毒死孙子的那家,他的五个儿女今早都去了县公安局,连同他的老婆一起,要求给他重判。”
梁雨是葛跟丑正相处的对象,是郝沈翠给两人牵的线。
“啥?”
吉瑞丽身子顿住,转过身盯着葛跟丑,想再一次确认葛跟丑说的是不是真的。
郝沈梅和王小爱也围到门口来,等着葛跟丑说下去。
“婶儿,我去推车子。”葛跟丑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径自出了院子。
炕上的葛凯琳动了一动,刺皮果?怎么这么耳熟,可又想不起到底是啥东西。
郝沈翠到底不放心,还是在郝沈梅家住下了。
当天下午从公社医院回来的葛泽中,这次的表现倒出乎人的意料,不吭不哈静悄悄地在家里休息,第三天起,又好像啥事都没发生一样,郝沈翠砸东西的事他连提都没提。
而到第三天上葛辛丑从单位回来,郝沈翠催葛辛丑赶紧准备钱,好带葛凯琳去地区医院做个彻底检查。
得到葛辛丑的应承,郝沈翠才满腹心事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