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耳边只有风声呼啸而过,谢诩凰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男人的臂膀内,直到他勒马停下,下令道,“快入宫请冯太医过来。”
话音一落,她已经被抱着下了马,他快步如风地进了镇北王府朗。
管事匆匆吩咐了人出府去请大夫过来,又慌忙去找了宁嬷嬷过来帮忙,只是这午后都好好的出门,这怎么一转眼成了这样子回来了。
燕北羽将人带回寝房,吩咐道,“取伤药过来。”
宁嬷嬷带着侍女连忙将药箱送了过来,迅速备好了处理伤势要用的东西,道,“王爷,东西好了。宫”
燕北羽伸手取了剪刀,准备剪开她身上的衣服拔箭处理伤口,却被她伸手制止了。
“让宁嬷嬷来吧。”谢诩凰虚弱的要求道。
她与他虽是夫妻,但还不到裸裎相见的地步。
燕北羽并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动手从背后将她的衣服给剪开了,看到满是血迹的背上瞳孔微微一紧,沉声道,“你忍着些,我要把箭拔出来。”
他知她的顾忌,可宁嬷嬷她们哪会处理箭伤,哪有他这样的手脚利落,一个处置不当反而让她多受罪了。
谢诩凰抗议不成,索性便也放弃了,只是咬着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撑得住。
燕北羽小心地伸手抓住箭身,骤一使力拔了出来,鲜血随之喷溅而出,着实吓坏了边上侍侯的一干侍女,她们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阵仗。
宁嬷嬷到底稳重些的,镇定的一样一样递着东西帮忙,吩咐道,“取盆清水和帕子过来,要给王妃擦洗身上的血迹。”
燕北羽也到底是常年生活在军中,对这些刀伤箭伤都处理的得心应手,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给她止了血包扎好了,接过宁嬷嬷递来的巾帕一点一点擦拭她背上沾染的血迹。
谢诩凰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虽然清楚地知道不该为这样的小事而心生动摇,可是长久冰冷的心湖却又止不住蔓上一层层温水般的暖意。
她不是没有受过伤,甚至有伤得比这更重的时候,但都已经自己上药处理,自己煎药用药照顾自己,被人这样的呵护已经恍如隔世的记忆了。
燕北羽擦干净了她背上的血迹,接过宁嬷嬷备好的睡袍,一边小心地给她套在身上,一边问道,“冯太医到了吗?”
虽然箭伤是处理了,但那会儿那个人还给她服了毒药,还需要大夫来诊治解毒才行。
谢诩凰实在受不了他像给孩子穿衣一样的照顾,自己动手快速穿好了衣服往床上一躺,道,“叫太医进来吧。”
“已经到了,奴婢这就传他进来。”宁嬷嬷说罢,带着人出去了。
燕北羽无奈地看着已经自己躺下的人,倾身拉了被子给她盖上,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想要给她擦去脸上的冷汗。
谢诩凰自己伸手抓过了帕子,在脸上抹了两把,不耐烦地道,“行了,不就中了一箭,我又没残废。”
她实在不怎么习惯于接受男人的呵护与照顾。
燕北羽瞪了眼不识好歹的女人,等到宁嬷嬷带着太医过来诊脉,交待了几句便先出去了。
贺英带着人回府,便焦急地等在前厅,见他从后园出来便上前道,“王爷,是属下办事不力,不该放了王妃进去,致使她落入奸人之手。”
“她怎么会去那地方?”燕北羽纳闷儿道。
那一片地方,一般甚少有人过去走动的,她却偏偏在那个地方跑过去了。
“王妃说在街上看到咱们往那边去,就跟着过来了,说是找您有事的,属下一时没拦住就被她闯进去了。”贺英一脸自责地垂首回道。
这个王妃刁蛮是出了名的,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右卫营将军。
“罢了,现在人无大碍就行了,太子殿下如何了?”燕北羽询问道。
当时自己带她走的急,也并未有心思去顾及他人,虽然与太子算不得关系多好,但毕竟也是当朝储君。
“王爷带王妃走了,太子殿下就一直在那里待了许久,这会儿未央宫的亲卫已经过去了,他带着人到沧江附近还在找人呢,好像还想把那个道士给找回来。”贺英如实回道。
燕北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