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的商喜没了力气,沮丧不已地坐在地上盯着地面发呆。
为什么做不好呢,不过是走个路罢了,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她越想越气馁,一时间竟眼眶发烫,大颗晶莹漱漱落下。
好蠢……好丢脸……
怎么连路都走不好。
商扶伶动了动唇,在察觉到她眼泪的一瞬间愣怔在了原地。
小东西这是……被她自己给气哭了?
他禁不住哑然失笑,莫名觉得有些滑稽。
“哭什么,”暴君轻叹,终究还是没忍心落井下石,“已经做得很好了。”
商喜抽抽噎噎,恍然意识到暴君似乎是在鼓励她。
转念又觉得他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这半天的努力付诸东流的人又不是他。
见她还是伤心难过,暴君索性离了桌案,凑近一些蹲了下来。
在距离她约莫三四步的位置,他张开手,似在等待。
“过来,到孤这里来。”
坏暴君,你刚刚才目睹了我失败的全过程呢,眼下这是又要看我笑话寻开心么……
她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最打击人的不是难以企及的事情你做不到,而是做不到在往常看来稀松平常的事。
这种挫败感没有掺杂半点虚假,劈头盖脸向商喜砸了过来。
暴君并没有知难而退,颇为坚持地蹲在地上看她,大有她不动他便也不动的架势。
男人目光坚毅,“不会让你摔倒的,相信孤。”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商喜抹了把眼泪期期艾艾地看着暴君。
方才无动于衷地看她爬起来又摔倒,如此反复了得有几十次,眼下又说什么不会让她摔倒,谁会信呢。
两个人就这般僵持了半晌,终究还是商喜不甘心地爬了起来。
她才不要认输,才不要让暴君嘲笑她。
随着商喜倔强站起身子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暴君眼底一闪即逝的赞许之色。
商喜从来没有意识到原来两三步的距离对一个孩子来说,竟是这般遥远。
像是天际的银河两岸,怎么也渡不过去。
双腿绵软,又一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