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还有话要奴转达公主,他说您不听劝说执意回来,日后定然是要罚的,还望如今努力添衣加餐,留待来日。”
明明是关心的话,还是这样口不择言,估计后半句是李默公公为了说出来好听自己改编的。
这种事此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记下了,还请您也代我给爹爹说句话,”商喜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坚定起来,“我等他。”
李默愣了愣。
若是……等不到了呢。
两人虽各怀心事,在商喜面前却谁也没有表现出来。
李默冲她笑了笑,轻声道:“公主放心,奴一定将话完完整整带回去。”
直到李默走后许久,商喜一直在沉默。
“别难过,很快……很快就会过去的。”
听着男人放缓了音调的安抚,商喜先是叹了口气,反应过来之后忽然凶巴巴地看着他。
“你还知道什么?赶快老老实实都给我说出来。”
终究还是没躲过这一遭质问。
一剑归轻叹一声,老老实实开口说:“倒也没什么了,你大哥他们三个忙着夺位,你父王和四哥忙着动员各州守备军护君——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商喜看着他稍显为难的模样,深深意识到有些问题自己真的不能再逃避了。
“实力可有悬殊?谁……谁的胜算会更大一些?”
听她这样问,一剑归倒是显得有点意外。
他还以为她不会主动询问这个问题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像商喜这样格外重情重义之人更是如此,让她舍弃任何一方都是钻心的疼。
“九州守备军中六州愿追随王上,商朝只拉拢来三州。”
大哥费时费力这么些年,居然只把九州守备军拉拢来了三州吗。
那这样听起来,大哥要想夺位也并非易事。
似乎猜到了商喜这会儿在想什么,一剑归继续说了下去。
“但商朝有……虎符在手,上安八大世家中有六家已被他拉拢至自己麾下,加之西域边关又有商晚的军马镇守,随时可以里应外合一举攻城,”他顿了顿,面色有点凝重,“此战双方势均力敌,我也不好说。”
商喜一时语塞,发泄似的抬起头来瞪了他好一会儿。
他居然还好意思提虎符的事情。
要不是他把虎符偷走交给了大哥,没有五十万兵马作底气,只怕是大哥也未必会动手。
商喜只觉得心绪复杂难耐,扭头要出去透透气,谁料刚走了两步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诚恳。
“我当时那般做是有原因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个合理的解释。”
“合理的解释?”商喜扭过头来笑得讽刺,“你总不至于要说这虎符是爹爹自己要你给大哥的吧?你以为我会信吗?”
听她这样说,一剑归默默垂下了眼帘。
正常人都不会信的,没人会亲手把性命攸关的底牌转手让给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
可商扶伶偏偏就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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