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会儿,王秋敏又接着说道:“难怪她有事也不让我跟你爷爷说,难怪每次只要你爷爷在的时候,她都是贤妻良母的样子,哼,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奶奶。”
袁妙忙按住义愤填膺的王秋敏:“妈妈,您这些都没用,您想想,就算我爸不是她生的,可她也把我爸养大了,常人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呢。”
王秋敏本来还气势高昂,让她这么一说,顿时如被戳破的气球一般泄了气。
“妈妈,您不用泄气,以后我们表面上是不能跟她硬碰硬,但是我们可以曲线救国啊,面子给足,可有什么事我们就去找爷爷商量啊!她不是给我们来阴的,我们也不用手软,能坑她的时候就使劲坑啊!”袁妙拉了拉王秋敏的胳膊。
袁妙实在是前世吃足了这硬碰硬的亏,到头来不管是街坊四邻还是家里的亲戚都来说王秋敏,让她好好教育一下孩子,怎么能这样没上没下的,这样要不得的。
当然,适当的时候,袁妙会想办法把那老妖婆的真面目公诸于世的,让她也尝尝这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不能像前世那样里子面子都是她的。
“对啊,既然我们知道了,就没必要再去求她什么了,哪次求她办事不是三求四请,而且那脸色真是要人看呢,总之不耍得我们团团转,那是不会轻易答应的。”王秋敏点头又接着说道:“我知道,就像上回一样,咱们也要里子面子都有。”
袁妙靠在王秋敏的怀里:“嗯,就是这样的,咱们不能束手待毙,一定要让她也好看。”
王秋敏见天色也不早了,就对袁妙说道:“这么多的事情,一时也说不完,等有时间咱们母女两个再好好谈谈吧!”
袁妙答应了一声,看到路灯下的妈妈脸色不是太好看,想起前世的事情,又叮嘱道:“妈妈,那个梦里,您就是被那些琐碎的事情闹的,又生气又着急的,最后落下了病根子。要知道这世上很多病都是因为心情的问题,您看林黛玉,她为什么早早病死,就是因为总是悲春伤秋的,抑郁成疾,管她身体再好都受不了。妈妈,以后您管得了的就管,管不了的不要管。”
王秋敏听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自己确实是太喜欢操心了,而且着急生气还不喜欢跟人讲,娘家让办什么事,她不好推脱又办不来,就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去想怎么办。
妙妙说得对,这样折腾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她身体垮了,这两孩子可怎么好,到时候真是得不偿失了。
她决定以后一定要心胸开阔一些,长长久久地陪着孩子们,帮他们带孙子、外孙子。
本来王秋敏想问问女儿和儿子后来婚事是怎么样的,找了什么样的人,可又觉得女儿这个时候太小了,跟她说这个好像不太合适,还是没有再问了。
两人手牵着手从那花坛往家里这边走,进了院子,袁妙就看到袁炜还在荼蘼那边说得口沫横飞,旁边围着的一圈小孩听得是如痴如醉。
袁妙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王秋敏低头看向女儿,她笑着指着远处的袁炜说道:“妈妈,我真没看出来炜炜说故事说得这么好,你看小朋友们一个个都很是入迷呢。”
王秋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是这样的情况,想起女儿说儿子高考失利以后就自暴自弃,心里很是担心。
袁妙捏了捏王秋敏的手:“妈妈,您放心好了,炜炜很会念书的,说他过目不忘不至于,可是他的逻辑思维能力那是没得说的,他唯一的毛病就是紧张,只要克服了这个毛病,您儿子就会无往不利了。”
自从告诉王秋敏那个梦以后,袁妙已经不再掩饰自己说话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让王秋敏一时还有些适应不了,毕竟袁妙说的那些她也有不懂的地方。
不过,这样更让她相信袁妙的话了,原来她只觉得自己孤军奋战,想让袁海淼做什么事,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他只会低三下四地去求周金桂。
而周金桂总是要好好地耍弄他一番,方才勉为其难地去帮他。
这些事,刚嫁过来的时候还不是太知道,每次有什么事,袁海淼也不带着她去。
还是有一次无意中让王秋敏撞见,方才知道家里妹妹们的工作都是他忍辱负重求来的。
王秋敏只觉得自己更加没有资格说什么,如此一来,两口子更是让周金桂耍得团团转。
周金桂倒是有一点好,在他们身上发泄够了,还是会真正去办事的。
如今让王秋敏想,可能是怕耍够了还不办事,他们两个会告到老爷子那里去吧!
其实只要家里两个孩子健康长大,倒不是非要什么挣大钱,日子过得快活就好,不要像她这样束手束脚,总是让人钳制才好。
手上又传来一阵****,王秋敏低头一看,原来是袁妙见她不答话正用她的小手挠自己的手心呢。
她笑了:“妙妙,没事,妈妈觉得咱们家以后的日子会更加好的,就是你大舅的这个工作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好。”
袁妙也笑了:“妈妈,车到山前必有路,别着急啊,先解决一个是一个,小舅舅解决了,只剩下大舅舅一个人就好办多了不是?”
王秋敏一听,可不是这个道理,自己是钻了牛角尖了,还不如自家这个四岁(哦,不据说是已经四十多岁的)女儿了,要知道现在她还不到三十呢。
两人正说笑着,那边袁炜的故事已经说完,笑嘻嘻地从那边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妈妈!姐姐!”
王秋敏笑着对袁妙说道:“炜炜终于记得叫你姐姐了!”
袁妙嗤了一声:“要知道在那个梦里,直到我醒来,他一直就叫妙妙的。还不多亏了那天早上楼娭毑听到了,好好地说了炜炜一通,我就趁机教育了他一番,又收买了他一番,从那以后才叫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