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来得及时,她和他们的骨肉都回到他身边了。同塌而眠,谢浔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的手不禁从苏姌的腰侧,往小腹处滑。她浑身长了刺,除了暗夜里,他没有任何机会接近她。莫说像寻常爱侣一样,相互依偎着畅想一下将来。快四个月了,他甚至还未曾抚摸过他们的骨肉。他内心其实也有些期待和好奇,也不知这孩子将来是长得像他还是像苏姌。还是像苏姌比较好,她好看。谢浔心头一软,指尖滑入她的中衣,想要感受一下他们母子的温度。苏姌感知到了谢浔的意图,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谢浔的手指只离她的肚皮一件衣服之隔时,苏姌立刻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谢浔的手落了个空,可怀里多了只黏人的猫儿。她绯红的双颊枕在谢浔的胳膊上,谢浔根本没法腾出手去摸她的小腹。苏姌松了口气,均匀的呼吸喷洒刚好喷洒在谢浔颈窝间。痒痒的。谢浔刚平复下去的气血又涌了上来。他深深盯着她微张的红唇,俯身吻了下来。舌尖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缠绕住了苏姌,轻易挑动了苏姌最敏感的神经。她不自控地呼吸加快了些,猛地睁开眼。谢浔双目微闭,细细密密的吻温柔滋润着她。他好像对她十分熟悉,知道如何挑动她的身体。苏姌心跳加快,脑袋乱成一团,谢浔不是只有那次醉酒时,吻过她么?他这熟练的吻技,让苏姌怀疑他是不是从前就趁着她睡着亲过她?苏姌心中的震惊瞬间冲散了那点情欲,身体僵硬。可谢浔却渐入佳境,苏姌眼睁睁看着他眼尾发红,身体热度逐渐上升。他的舌尖吻过她每一个角落,大掌也握住了苏姌手,慢慢往身下带。他想要苏姌对他有所回应,哪怕只是环抱着他也好。起码不会给他一种吻尸体的感觉。可苏姌感受到他强势的力道带着她的手往下走,顿时警觉起来。他现在像要冲破樊笼的野兽,他该不会趁着她睡着,让她帮他纾解吧?再联想到他如此熟悉地吻她,他是不是以前就这样作践过她……苏姌怒火上涌,一脚把他踹了出去,“谢浔,你想断子绝孙啊?”
谢浔的脸顿时涨得通红,额头渗出汗珠。他觉得自己真有断子绝孙的可能。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苏姌你疯了?弄死我,你有什么好处??”
“你这么色,我怎么就不能斩草除根了?”
苏姌鄙夷道,一边抽出手帕擦拭手心,“本宫的手不是拿来让你作践的!”
“什么作践?”
谢浔气闷不已,见她还不停擦手,恍然明白了苏姌的意思,“你以为我……”这苏姌满脑袋里都是什么脏东西?想的比男人还多。她莫不是从前在公主府和那些面首乱来过?谢浔否认的话到一半咽了回去,愤愤道:“是啊,不行吗?公主怀着孕,总不能我就一直这么憋着吧。”
“???”
所以谢浔是亲口承认他趁她睡着,做过那样的事?谢浔,不仅心黑,还变态!“谢浔,你给听好!以后不准在踏进我房间半步,否则我阉了你!”
苏姌一边擦手,一边强调道:“我说的是永生永世,你都别进我的房门!”
“你以为我好稀罕和你挤一张榻?”
“你最好记住你的话!”
苏姌都被他搞出阴影了,暗自决定回去以后得多加几道锁。守夜的人也得多加一倍!谢浔张了张嘴,话全被苏姌堵了回去。他又没真做,她这么激动做什么?苏姌才不想和变态同处一室,先起身去了洞口。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他们想要与守军汇合,不能走有狼的后山,就必须走包曲镇。苏姌如今手贱救了谢浔一次,就再无回头路了,只能和谢浔一起想办法出去。“也不知道村子里面有没有狼,若是没有,就给守军发信号,我们里应外合冲出去。”
苏姌道。良久,身后无人回答。苏姌回过身,却见谢浔正盘腿调息,“你现在还有心思休息?”
“我现在不休息,会死。”
谢浔凉凉看了眼身下。苏姌也跟着看过去,阴恻恻勾出一抹笑意,“你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
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谢浔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才清了清嗓子,“放心吧,我不仅让包曲镇暴民同意毁堤坝,我还会让他们主动帮忙!”
谢浔从决定水淹包曲镇时,就已经想好怎么安抚他们了。是禹城那些官员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正说着,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去找找,狗官就在这附近,杀了他!”
“还有那女人,分明就是谢浔的人,杀了那内奸和狗官!”
众人怒气冲冲朝山洞来了。谢浔起身,蹲到她脚边,“我背你,你知道堤坝在哪吗?”
苏姌昨晚来包曲镇的时候,四处转悠过,指着东边:“下山,往前一直走!”
谢浔沉声“嗯”了一声,背着苏姌冲出了山洞。村民见着两人,拎起农具跟了上来。“杀了狗官!”
“杀了内奸!”
……众人义愤填膺跟在后面,有的人手中还牵着狼,呲牙对着两人。“他们往河堤去了!”
一人扬声道。人群惊慌失措,紧追着往堤坝方向去了。两个人跑到堤坝处没多久,包曲镇的百姓就都围了上来。“狗官,为何一定要毁我们堤坝?”
“茅山道士说妖星今日会在我们包曲镇降世,我看就是这狗官和妖女肚子里的孩子吧!妖星!”
“妖星祸世!妖星祸世!”
村民群情激昂,围住了苏姌。这一幕和上一世死前如此相似,那一次她也是孤身面对着所有人的唾骂,最后孤立无援跃下城墙……断手断脚、被人践踏的痛楚随着记忆席卷而来。苏姌脑袋一阵抽疼,一只大掌抵住了她的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