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得铁青,然后用一种她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语气狠戾,“敢这么骂本王的,你是头一个!”
她表情漠然,虽然他的力道让她很疼了,这样的她让皇甫夜更为生气。
她就不知道主动地示弱一下吗?也许他会放开她,也许他会答应她的要求,只要她开口!
缓缓地,浅浅绽出一抹笑,笑得虚弱而悲凉:“王爷不觉得自己可笑么?既然舍不下过去,为何还要留着我?是让人陪着你看不到将来么?”
这席话戳中了皇甫夜的痛处,他原本就对浅浅拿不起,但又放不下,这下子彻底恼了,手下不觉得又加了些力,直到她的脸色白了,都猛然松开,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猛烈地咳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云浅浅,你太高估自己了,本王留着你不代表会纵容你。”
他转身要走,不知是什么给了浅浅勇气,她坐在地上,但是声音大极了,几乎是吼出来的:“皇-甫-夜,你不要后悔!”
他顿了一下,但还是离开了,就丢她在寄畅院的门口。
而他,其实是落荒而逃,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该置于何地?
皇甫夜走进书房,手轻轻转动书桌上的一个墨台,稍后,一面书橱转开了,出现一个暗格,里面仅有一幅卷轴画。
他拿起画,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紫衣女子,年纪很轻,正巧笑着望着前方。
画的人笔力极为细致,女子的每一分肌肉线条都极柔极美,看得出是用了感情作的画。
皇甫夜的手轻轻抚着上面的人,喃喃地说:“烟儿,如果当初你不离开,是不是本王今日就不会这般无措?”
他放下了手中的画,仰起仰头,俊美的脸上有着疑惑!
为何,当初对烟儿也没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而浅浅,太调皮,也要求得太多!
难道,她不能等等他吗?
他的脸上出现一抹落寂,默默地放回了画,现在,他已经很少看了,不是怕伤心,而是之前每日和浅浅在一起,竟已经淡忘了。
缓步出了书房,江喜正候在外面,看得出自家王爷心情不好,便轻问着:“王爷,您还没有用膳呢?是不是现在传?”
皇甫夜摆了摆手,淡淡道:“不用了。”
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云浅浅吃过了没有?”
江喜据实以报,“还没有,奴才差人去请,但云姑娘也和王爷一样说不想吃!”看样子小俩口这次闹得有点凶呢!都这些天了还不和好,这一见面,吵得更凶了。
“不吃随她!”皇甫夜轻轻哼了一下,那丫头,他还是知道的,饿了,自然会自己去找吃的。
只是,今天,他下手确是重了些,她的颈子那都青了,大概好一阵子都会恨他吧!
愧疚之下,心便柔软了些,吩咐江喜,“让人不要锁厨房的门。”
江喜咧开了嘴笑着:“王爷,这是为哪般?”
皇甫夜清了清喉咙,轻咳一声:“本王也许饿了,省得麻烦。”
王爷您什么时候这般体贴下人的?江喜不知死活地回道:“哦,是这样,老奴还以为王爷是怕浅浅姑娘饿着呢!”
此话一出,皇甫夜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斥责道:“就你多事,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