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南据实发报,“一切安好!未曾发现有异常生病的人员。”
皇甫夜手里的玉筷顿了一下,沉默了良久,才道:“传令下去,三天后回京!”
江喜一听,忙颤微着道:“王爷,可是浅浅姑娘的身子怕是折腾不起啊!”
这点,皇甫夜也自然是明白的,可是,这里实在也是补品缺乏得很,想好全了,怕是得两三年的工夫!
他实在是不想承认他是想回京让风清扬好生瞧瞧,心里郁闷着,唇瓣也就抿成了一条直线,“不是有太医一路随行么,本王亲自照料,不会有差错的!”
江喜心下坦然,这王爷必定是有了决定了。
看来,浅浅姑娘是苦尽甘来了1
心里一喜,却不敢表露半分,王爷的性子别扭着呢!又面上薄,容不得别人取笑半分的,再者,这刚刚屠城了,王爷心里也不好受,此事还是回京再从长计议吧!
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也就默认了浅浅的当家主母地位!
三天后,皇甫夜牵着浅浅的手,走到外面,驿馆的门口,停着马车以及三军。
走到马车前,浅浅刚想上去,却被他抱起,她红着脸说:“放我下来,都在看着。”
“随他们看!”他满不在乎地说着,不想告诉她,他准备娶她,怕吓坏她。
浅浅眼波流转,忽然又像是想起一事来,轻轻地说,“你放我下来!”
皇甫夜挑起了眉头,不解地看着她。
浅浅垂下眼:“我想祭拜一下那些死去的亡灵!”
他的眼看了她半会,才回过头,吩咐江喜,“准备纸烛!”
片刻后,浅浅寻了个正对着泰和县的方向,将香烛点上,燃了些纸钱,双膝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默默地看着前方,目光黯然。
“请泉下有知的父老乡亲们原谅他!”浅浅的唇轻抖着,身子也似乎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但她眼里的坚定却让所有人都动容。
她一边烧着纸钱一边静静地说:“我曾骂过他是禽兽,也咒他会有报应,可是现在,他死过一回,我才知道他真的已经尽力了,他没有办法才放弃了你们,请你们不要怪他!”
说完,浅浅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喃喃道:“他是个骄傲的人,即使心里再悲伤也不会对别人说,所以,我替他向你们陪罪了。”
“浅浅!”皇甫夜的身子震了震,雪白的衣袍在风里飘荡着,孤寂而冷漠。
浅浅没有回头看他,径自又拿了些纸钱烧了,唇抿了抿,“如果,你们实在不原谅他,就请,把我一起算上吧!”这次,她回头看着皇甫夜,目光温柔。
她伸出手,皇甫夜看了她好久,才伸手握住,在她的拉力下单膝跪地,并排跪着,向远处默默地看了许久。
身后的几万大军也跪了下来,为泰和县的人们默哀着……
江喜抹着泪,心里安慰着,有了浅浅姑娘,王爷真像是个人了!
良久,皇甫夜率先站了起来,喝了一声:“出发!”
浅浅看着他英姿勃发的模样,淡淡地笑了,流着泪把手交到他的手里!
“浅浅,回家了!”他搂着她的身子,不让风沙吹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