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清辞没接话,只是说:“这个药不能再吃了,依赖性很强。”
她这么说是因为关心吗?应该是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有点脆弱,听到周清辞嘘寒问暖两句,景肆心里就有点酸涩。
“嗯。”景肆吸了吸鼻子,低头去看被褥,双手随意搭在被子上,手指毫无规律地轻捻着,她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问周清辞:“下周一你有没有空?”
“?”
“我想请你吃饭。”顿了顿,立马解释:“你不要误会,为了谢谢你今天过来。”
“没空。”
“喔,那周二——”
周清辞抢了话:“周二也没空,全天没空,你约我就没空。”
态度和先前一样强硬,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了。
景肆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希望又灭了。
她在想,或许周清辞今天来,真的只是因为答应了景绮而已,这些所谓的关心可能也是错觉,也许也只是随口几句罢了,说不定都算不上关心。
是自己自作多情,以为对方态度好一点就有希望。
“好,知道了。”景肆压下心头的失落,没再纠缠。
“我看你精神恢复得不错了,我得走了。”周清辞已经起身,没打算久留,“这个退烧药吃了会想睡觉,你正好睡一觉。”
景肆有点舍不得她走。
准确来说,是非常舍不得。
她都不确定自己下一次见周清辞是什么时候了。
“你不再休息一会儿?”
周清辞这次摇了头,“我要早点回家,晚上有约。”
“喔。”有约,和谁约呢?景肆想问,却问不着,只得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干瘪瘪的好。
周清辞收拾了一下,一切东西归回原位,比如凳子,比如药箱。
景肆躺在床上,目光始终黏着眼前人儿,眼睛眨也不眨。
“好了。”周清辞抬眼看她,“我走了。”
景肆喉咙滑动了一下,“嗯。”
临到周清辞走到门口,景肆又叫住她:“等下,我看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大雪,你和别人约完记得早点回家。”
周清辞顿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发现景肆目光里有不甘和不舍,隐隐嗅到她的不情愿。
本来看起来怪可怜的。
周清辞却不想怜悯她,不能心软,同情前任的下一步就是跳入火坑!
她回忆起曾经景肆的决绝,景肆说过的那些话,那些狠心的瞬间。每每想到这些,对她的心软就都溜走了。
不!可!能!心!软!
她不可怜!
“是的,晚上要下大雪,我看天气预报了。”周清辞扬起唇角,勾起浅浅的弧线,接下来,不仅没有安抚景肆,反而火上浇油:“不过你不用担心,约完会我不回家。”
“不回家?”景肆一向克制的表情有了裂隙,“为什么不回家?”
她要和谁在外面过夜!!!!
她要和谁过夜!!!
“你会不会问得有点多?”周清辞耸耸肩,“无可奉告。”
话音落下,啪嗒一声,房门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