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官,怎么在外面站着?来了就叫门啊,冻坏了怎么办?”刘打铁慌忙把人拉进了屋子。
坐在温暖的土炕上,好一会儿,山官才开始打颤。
狗剩披了件棉衣坐起来,轻轻拍到山官的面部、颈部,“动一动,慢慢动一下,很快就没那么难受了……”
等山官缓过气来,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能发出声音,“狗、狗、狗剩……”
“你怎么了?跑出来挨冻!”狗剩掀开被子的一角,示意山官捂进来。
山官用力抿着嘴唇,半天也没开口。
李大花煮了一锅粥,贴了几个面皮在锅沿上烤的焦黄,散发出阵阵面香。
山官的肚子响亮的叫了几声。
“先早饭吧!”
狗剩摇了摇柱头和大草,“两个小懒虫,快起来吃饭,等一下哥哥把全部的饼子都吃光喽!”
柱头一骨碌坐了起来,自己拿过搭在被子上的旧棉衣穿上,“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狗剩把铺盖卷到炕尾,“快点儿去洗脸漱口。”
柱头和大草争先恐后的从炕上溜了下去,自己拿了木盆从火盆上面的铁壶里倒了点儿热水洗脸漱口。
“上来坐会儿,我去帮我娘把早饭端过来。”狗剩把小木桌支起来,推了推还坐在炕沿的山官,快步冲到厨房。
“来来,坐坐,别客气啊,随便吃点儿!”李大花笑着招呼道,“以前狗剩他们爷俩儿麻烦你们了吧!”
山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孩子,跟我们鸡蛋一样,好斯文。”李大花伸手摸了摸山官的头,特意给他盛了一碗稠些的粥。
今天有山官在,除了几乎每餐都有的白菘,李大花特意还抓了点儿咸菜出来,用几滴油拌了拌——澄黄发亮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狗剩拿了一个面饼,夹了几根咸菜和一筷子白菘放在上面,从中间对折递了过去,“尝尝吧,我娘的手艺!”
山官咽了咽口水,被拾娘闹得一团糟的脑仁仿佛生锈的齿轮一般慢慢运作起来……
等桌面上被一扫而光后,李大花抱着碗筷去厨房收拾。
刘打铁换了厚衣服,举着长耙子敲碎屋顶结冰的积雪,再小心的耙下来,省的屋顶的茅草承受不住。
“到底怎么了?”狗剩摸了摸山官的手,呆在暖和的炕上,又填饱了肚子,总算有了点儿热气。
“我娘……刘叔在镇上……”山官别开视线,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狗剩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想问蒜苗的事!
这里冬季实在冷的不正常,蒜子要等开春天气迅速回暖后才能种,但是在狗剩印象里,实际上蒜子就该冬季前种,在过年前后正是挖蒜苗吃的时候。
狗剩倒没想过拿土炕上生出来的点儿蒜苗卖钱,只想换换口味,看了李大花和刘打铁稀罕的样子才改变了主意,今天本来要再种一批下去试试看的——原本就没打算瞒着屯子的人,也不可能瞒得住,也许明年连镇子上的人家也会自己在炕上生了……
“进来看看吧,注意多浇水就成!”狗剩指着里间的炕尾说道,“就是要暖和点儿,不过温度太高也长不长,你回去试试吧,能种出来的话,估计年后就有蒜苗吃了!”
山官点了点头,视线在屋里乱飘,“谢、谢谢你!”
“行了,以前不就说过了,你跟我合作,等天暖和点儿,我还要请你跟我一起去嘉兴城里卖小框子呢!”狗剩笑着说道。
“嗯!”山官用力的应了一声。
“狗剩,你们在哪儿做什么?”李大花洗好碗筷,走进来狐疑的问道。
“娘,我给山官看看这个!”狗剩故意乐呵呵的说道。
山官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了,一个下午加晚上就这么多!写的艰难啊!
江月记着,还差六千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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