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帝看苏沉鱼还不动笔,有些不耐烦了:“凤仪,你还在等什么?”
苏沉鱼执笔,直接选了一张最新的情诗,临摹下来。
搁笔之后,陈公公立刻将两张纸都呈给魏景帝。
一张情诗的字迹柔和圆润,而另一张情诗的字迹笔锋凌厉,甚至不需要找专门的人来鉴定,魏景帝也能看得出来,这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写得。
看着魏景帝瞬间阴沉的脸色,皇后心中得意,这下子苏沉鱼要露馅了吧。
下一秒,魏景帝将两张纸愤怒地甩到了皇后身上:“皇后自己看吧。”
皇后不明所以,但是在她看完两张纸上的字迹之后,神情立刻就变了:“怎、怎么会这样?”
“朕还想问你呢,怎么会这样?”魏景帝彻底怒了。
苏沉鱼拿起另外一张情诗,摩挲着纸张:“父皇,写情诗所用的纸张是棉连宣纸,这种纸张之前在江南一片饱受欢迎,直到三个月前才传入京城。可是这情诗上所标的最早日期,却是半年之前。如果这情诗当真是儿臣所写,请问儿臣是如何在半年之前就能用到棉连宣纸呢?”
听到苏沉鱼的话,魏景帝看向了她,眼神中带着一种审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父皇,儿臣一眼就能看出纸张的问题,但凡您稍微耐心仔细一些,都不可能发现不了!”苏沉鱼语气骤然严肃起来,“父皇,您凭着一根从哪里来的发钗,和一叠不知道是谁假造的情诗,就来兴师问罪。到底是担心儿臣有私情,还是希望儿臣有私情呢?”
魏景帝被质问的说不出话来,他将矛头指向刘达:“刘达,你诬告凌宇和凤仪公主,到底是什么心思?”
本以为的定局,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翻盘了,刘达已经彻底慌了心神,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在皇后身上。
皇后立刻怒斥:“刘达,你到底是怀的什么心思,你可知道,诬告公主私通,是灭九族的大罪!”
刘达心神一震,他知道,自己完了。
“皇上,是罪臣嫉妒凌宇,见凌宇常常给未央宫送东西,就诬告凌宇与凤仪公主有私情。这一切都是罪臣的错,还望皇上不要降罪罪臣的家人。”
见刘达将事情一力揽下,皇后心中的石头落地:“皇上,刘达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幸好公主慧眼如炬,没有被诬陷。刘达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妾求皇上从轻发落!”
皇后本以为苏沉鱼会反驳,可是苏沉鱼只是静静地站在下面,不说话,皇后便接着说道:“凤仪公主向来心善,又临婚事,不宜见血啊。”
魏景帝当然知道今天的事情是皇后设局,他只恨皇后做事不周密,竟然被苏沉鱼逃过一劫。
一直沉默着的凌落金走上前:“皇上,因为刘达的诬告,皇后不问不查,就将凤仪公主和老臣的儿子当成了罪人,刚才言辞之间就像是已经定下了罪一样。现在是公主聪慧,才能查明真相,还一个清白。那诬告之人、不辨是非之人,就这么算了吗?”
苏沉鱼不说话,是把主场留给凌落金。
魏景帝对自己早有不满,就算是自己揭露出真相,也不可能真的会重罚刘达和皇后,既然如此,那就让凌落金来。
这才是苏沉鱼让烟雨通知凌落金进宫的真正原因!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