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急忙起身跑去开了院门,却瞧见外头停着一辆马车,周围站着几个丫鬟仆妇们。其中一个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衫的丫鬟走了过来,冲着唐青笑道:“可是唐大夫?”
唐青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是?”
那丫鬟急忙笑道:“唐大夫,马车上面是我家的小姐,最近有些不舒服,所以过来瞧瞧。”
唐青怔了怔,有些不明白这小姐怎会找到她这里来瞧病?京城里头不是有阮之堂吗?据算阮之堂最近名声不好,其他的药堂也是有几家的。不必大老远的跑到大坑口村子来吧。
唐青不说话,那丫鬟已经转身回来马车旁边把里头的小姐扶了出来。那小姐面色有些苍白,穿着一件菊纹上裳,□是一件缕金挑线纱裙,身上还披了一件织锦皮毛斗篷,样子长的倒是清清秀秀,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唐青急忙上前,帮忙把那小姐扶到了院子里头,又让秀白进屋搬了凳子出来。
那小姐由唐青和淡蓝色衣裳的少女扶着坐在了凳子上头,小姐朝着身旁的淡蓝色衣衫少女挥了挥手,笑道:“菊花,我没那么娇弱,就头有些不舒服而已,你不用扶着了,去外头候着吧。”
“是。”那淡蓝色衣衫的丫鬟闻言,立刻恭敬的退了下去。
那脸色苍白的小姐才道:“唐大夫麻烦你了,最近有些不舒服,听闻唐大夫医术了得,这才找上门来了。”
唐青犹豫道:“敢问小姐为何大老远的跑来这里?京城里头也有阮之堂,就算不想去阮之堂也可去其他的药堂。”
那小姐掩口笑了笑,道:“唐大夫还不知吧,京师里头原本也就阮之堂还算有些名声,只是如今的阮之堂也落败的差不多了,那件事情京师里头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如今我瞅着啊,阮之堂也快关门大吉了吧。现在京师里头谈论的最多的就是唐大夫了。所以,这才慕名而来的。”
唐青倒是没想到这件事情的打击对阮之堂如此的大,看来昨天那阮老夫人找上门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想到如此,她笑了笑,道:“竟是这么一回事,小姐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呢。不知小姐这几天那里不舒服?”
那小姐道:“头很痛,浑身乏力,还有些厌食。”
唐青替这小姐把了脉,这小姐也没啥别的大问题,就是伤寒症,属于气虚伤寒。一般的大夫都能治好的。她替小姐开了药方,“这些药煎至七分,热服,再以稀粥,等出了汗就无事了。”
那小姐笑了笑,道:“多谢唐大夫了,唐大夫果然医术了得。”
唐青又和这小姐聊了几句,得知这小姐姓何名菲兰,是京城里头何商户的三姑娘。
这何小姐又道:“唐大夫可能不知,如今那阮之堂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便要周转出去了”
唐青心思一动,问道:“不知道以何小姐的眼光来看,那阮之堂准备多少银子卖出去?”
“阮之堂的铺子所在位置极好,在加上铺子里头上千种草药和一些名贵的药材,怕是没有两千两是拿不下来的。”何菲兰是商户家的姑娘,自然懂得这些方面的问题。
唐青有些失望,她身上也就五百两银子,想要买下阮之堂怕是不可能了。两人又聊了几句,那何小姐让丫鬟给了唐青一个钱袋,就坐上马车离去了。
唐青瞅了一眼钱袋子,里头有十几两的碎银子。暗道:就是把了个脉就得了十几两的银子,这银子还真是好赚。难怪阮之连拼了命的想成名。
想到阮之连那间药堂,她微微的有些失落,若是身上有了足够的银钱把那间药堂盘下来就好了。罢了,还是一步步的来,先去集市租间小些铺子开药堂好了。
待那何小姐走了,秀白和小宝这才跑了出来,小宝没什么银钱的概念,倒是秀白瞧见光是诊了个脉就十几两银子,惊讶的目瞪口呆。
唐青把这十几两银子给了秀白,道:“秀白,在过上几个月你就要成亲了,这些银子你拿着。”
秀白不要,觉得自己花了三十多两娶了个媳妇已经够多了,哪还敢要唐青的银子,“姐,这银子你自己收好吧,这银子你该为小宝存起来,小宝如今也四岁了,该去学堂认字了。”
“我那里不是还有五百两银子,这银子你先收着。”
秀白却是死也不收着银子,本来他就觉得过意不去,如今那还能收姐姐的银子。唐青无奈,只得把这十几两的碎银子存了起来,打算等弟媳过门了,将这银子交给弟媳好了。
把银子放好,唐青转身出去做了午饭,野鸡炖蘑菇刚炖好,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唐青无奈,又急忙跑了出去开门,却瞧见是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妇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
唐青看着那妇人眨了眨眼睛,暗道,不会又是来瞧病的吧?瞧着面相似乎挺健康的呀。
那妇人也朝着唐青眨了眨眼睛,忽然笑道:“可是唐家小嫂子?”
“正是,”唐青答道,“敢问这位大姐是?”
那花枝招展的妇人用个红帕子掩口一笑,道:“我是京城里头北巷的刘大婶,是来上门说亲的。”
唐青恍然大悟,原来是个红娘,不过,说亲?秀白都准备成亲了,她还说什么亲?莫不是给自己说的?果然,那红娘已经开口道:“我是来替那杨家老二说亲的,不知道小嫂子怎么想的?”